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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棋藝,挫敗一個又一個妄想之徒,就是要維護師尊獨一無二的‘棋聖’稱號。只可惜,年老力衰,六年前失手放過了範西屏,真令我痛心疾首,日夜在師尊靈前悔過,發誓再不讓一人從我手中透過!”
揚州老叟眼中閃爍著狠毒的火光,令華安安不寒而慄。原來,揚州老叟是這樣一個心胸狹隘的人,黃龍士成為棋聖,他就再不允許旁人僭稱這一稱號。
在這個流派眾多的時代,門戶之見很深,這是華安安不能理解的。
棋聖的榮譽,被黃龍士的門人視作本派的無價瑰寶,自然要精心保護,不容他人染指。
華安安在這種情境中,看到揚州老叟和師姐師妹都情緒激憤,他的情緒也受到感染,不由得熱血沸騰,心想,既然我成了黃龍士的再傳弟子,就一定要維護他的聲譽。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棋藝是不斷進步的,後人總比前人強。不出一二百年,小日本的圍棋水平將超過中國。到了自己的年代,已是三強鼎立、小鑽風一枝獨秀唯我獨尊的局面。所謂永遠保持“棋聖”榮譽,早已成了不可實現的幻想。即便自己捨身忘我,悍然干涉歷史程序,也無法改變歷史。
華安安冷靜下來,說:“師傅苦心孤詣,這種精神最值得我學習。”
揚州老叟說:“我其實早就想明白了,我即便活上一千歲,一萬歲,也搞不清棋藝的最高境界,作為黃龍士的徒弟,我只能勉力維持師傅的尊號。”
華安安想起來,徐星友也是黃龍士的徒弟,就問:“我聽說上一代棋待詔徐星友,也是師祖的弟子。”
揚州老叟臉色一變,說:“這個欺師滅祖的敗類。想當年,他陪著師尊遊歷北京,康熙爺本打算讓師尊做翰林院棋待詔,他卻使出毒計,用車輪戰害死師尊,自己一躍成為棋待詔。這個狼心狗行之徒,為天下人所唾棄。正是為了阻止他成為棋聖,我才臥薪嚐膽數十年,三次在十局棋中挫敗他,讓他不能得逞,最後鬱鬱而終,也算替師尊出了口惡氣。”
他嚴厲地告誡:“華佳,你既然拜我為師,就要視此人為不共戴天的仇敵。以後再休要提起他。若在棋壇上遇見他的門人,也不要與他攀同門之誼。”
華安安想不到入門之初,首先要區分仇敵,與其他門派劃清界限。他有點茫然了,不知自己幹嘛要投入揚州老叟門下?這個年代的封閉性和自己所熟知的開放性的時代格格不入。
何孟姑說:“本門得一臂助,今後可興盛不衰了。華師弟還要記住,以後到了廣西,開宗立戶,可不能忘了師傅這一番教誨。”
華安安說:“師傅,實不相瞞,再過兩個月,我就得返回廣西,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到江淮,但我既然投入棋聖門下,就絕不會忘記師傅的教誨。”
揚州老叟說:“這樣也罷,你回到廣西,生根發芽,光大我‘棋聖’派,也是好事。我生性孤傲,沒收幾個徒弟,弄得門派凋零,現在也後悔不已。目前這段時間,你且隨我修煉。擋住施襄夏的路,我還有些把握,只是緊隨其後的童梁城,我深感身心疲憊,可能要指望你了。”
華安安一驚,心裡頓生反感。施定庵對自己親如手足,自己卻要阻攔他通往‘棋聖’之路?他心裡矛盾極了。
或許,正因為有揚州老叟這樣誓死捍衛黃龍士棋聖榮譽的人存在,客觀上才使範西屏、施襄夏有機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登上古棋發展的最高峰。假如沒有這位險道神,他倆所能達到的高度,顯然要低出一個人的身高。
圍棋藝術本來就是在眾多棋手的激烈競爭中完善、發展起來的。
華安安一晚上沒睡著。拜師完成後,他簡單吃了點飯,就返回花滿樓。
他罵自己糊塗,被何孟姑一番花言巧語就弄得稀裡糊塗,竟然拜揚州老叟為師。施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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