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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計算著日子，大姜國主後天便會抵達陶陽城，微臣鬥膽，請命去迎接大姜國主吧。&rdo;

賽戩想了想，&ldo;也好。&rdo;

他實在是不想去見百里捻，一個人想要自己命的人，賽戩怎麼會願意去見呢？更何況是他用盡心力、百般討好維護的人？被這樣的人欺騙謀害更是心寒。這一樁樁一件件，已經讓賽戩心如冰窖，寒地徹骨。

而高鳴臺的北苑，有人卻笑了出來。

仲演聽著方羽轉述青雀堂傳來的訊息，他嘴角扯出一個弧度。陶陽城之圍後，賽戩圍剿了青雀堂，將西昭的人如數拔掉，本欲滅了青雀堂，但仲演請求，賽戩便賣了他這個面子。其實賽戩並不放心仲演，也不放心把他放在朝堂上，正巧他向賽戩討要青雀堂，賽戩便順勢把青雀堂交給了他。

如今的仲演已經是新任青雀堂堂主，掌握著天下各地的訊息，自然也第一時間得知百里捻出使羌晥的訊息。

方羽看著仲演冰冷的笑容，下意識覺得不安，&ldo;主上是要做點什麼麼？&rdo;

&ldo;你說呢？&rdo;仲演看向方羽，&ldo;你說若是百里捻處於我此時的處境，他會如何做呢？&rdo;

方羽張了張嘴，還是把話給換了，&ldo;屬下笨拙，不知道主上在說什麼。&rdo;

仲演卻輕聲笑笑，&ldo;當年西昭派使臣來羌晥，來的使臣還是百里捻的故友張佑，可百里捻還是毫不遲疑地殺了那人。百里捻向來涼薄，對待與他對立之人，從來不會留有半點私情。這點多麼值得本王學習。&rdo;

&ldo;只是百里捻陰狠了一生，卻給賽戩留了一命，還真是有意思。&rdo;

仲演想起那日在大姜王城，莫湮把毒酒給賽戩端過去的時候，說得是自家王上將珍藏的酒送與賽戩。可是百里捻那涼薄的性子，從來說這樣的話，送酒就是簡簡單單送酒，絕口不提這酒如何。他便知道那不是百里捻端給賽戩的。

賽戩留在大姜這麼長時間，他竟然沒有動手，這不符合百里捻的性子。

&ldo;或許是狠心的事做得多了，突然心軟一回吧。&rdo;方羽在旁邊答道。仲演對方羽的話頗感意外，但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說百里捻，而是端著酒杯，想起另外的事情。

方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老老實實坐在他旁邊，聽從仲演吩咐。方羽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如心軟人也軟弱，可仲演卻不再是溫水中長大的北晏二王子。

轉眼兩日，百里捻進陶陽城是柳竟作迎，不管大姜與羌晥是否會起戰事，可是大姜國主親自出使羌晥，羌晥總該以禮相待。柳竟與之前一樣，對百里捻不算是熟絡，倒也有禮。百里捻再次踏進陶陽城，卻已經是另外一種情景。

&ldo;陶陽城比之前更熱鬧了。&rdo;百里捻隨口說著。

柳竟瞧著羌晥管制下熱鬧的街道，不由得欣然一笑，&ldo;王上體恤城民，減輕賦稅，對進出陶陽的商賈又是優待，陶陽城自然熱鬧。&rdo;

&ldo;賽戩是位好君王。&rdo;百里捻順著柳竟的話道。

柳竟卻微愣了一下，帶著百里捻往高鳴臺走去，&ldo;王上在等著您呢，我們先進高鳴臺吧，若大姜國主對陶陽城有興致，改天我再陪您逛一圈如何。&rdo;

百里捻想了想，搖搖頭，&ldo;不必了，先去高鳴臺吧。&rdo;半會兒後，百里捻又自嘲道：&ldo;他應該沒在等我吧。&rdo;

&ldo;……&rdo;柳竟一愣，本想要說句慰藉的話，可想想百里捻又有什麼好慰藉的，便閉口不談，只是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