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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上,&rdo;莫湮擦乾眼淚,走到百里捻面前,&ldo;舅父一生為姜王室為王上殫精竭慮,王上是姜王室的君王,亦是這天下之主,舅父救王上,便是保留姜王室,舅父常說,王上才是王室正統,才是天下正統!唯有王上才是這天下之主!&rdo;
莫湮跪在地下,重重磕了一個頭。
&ldo;臣願追隨吾王一生,與吾王共復我大姜王朝,以償舅父之願,也給這鄴陵的亡靈一個歸屬,臣還望王上振作!&rdo;
百里捻低眸看著莫湮,他眼神蒼涼,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清澈,即便亡國之時也未有這般蒼涼之色,他緩緩抬起頭來,天空好像飄雪了,落在他的手上。
&ldo;下雪了,今年的初雪,孤王記得登基那日,也是初雪。&rdo;
雪花飄飄蕩蕩落在地上,潔白的雪與黑色的灰燼融為一體,百里捻的白衣輕紗也與灰暗的鄴陵融為一體,初雪沒有埋沒荒蕪,反而顯得這鄴陵更為蒼涼。
……
賽戩趕到鄴陵城中之時,雪已經下了許久,滿地都是夾著灰燼的白,他抬眸便看到了站在殘牆邊上的百里捻,連忙追了過去。
&ldo;捻兒怎麼站在雪裡,快跟本王回去?&rdo;
賽戩下馬來到百里捻面前,手剛剛觸碰到他的手,便被冰得內心一驚,連忙握住他的雙手,在手心裡暖和著。
&ldo;捻兒的手怎麼這麼涼?站在雪裡多久了?身子都涼透了吧?&rdo;
拉過百里捻,將其雙手塞進懷裡暖著,另一隻手拍掉他肩頭的積雪,眼底儘是關切和心疼,心想著自己應該早來一會兒,便不會讓他在雪中站這麼久。
百里捻也一反常態,沒有推開賽戩,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拂過,甚至自己往前一些,靠近了賽戩,人已經進了他懷中。
賽戩也覺察了百里捻的異樣,他低眸看著百里捻,&ldo;捻兒……捻兒跟本王回去吧,不要站在這雪中,軍馬已經整頓好,我們即刻回羌晥。&rdo;
賽戩拉起百里捻的手,轉頭往回走,可是走了半步便發現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而是拽著他的手,站在原地。
&ldo;捻兒怎麼不走?&rdo;賽戩回頭看著百里捻,面色擔憂。
百里捻也抬起了眸子,他盯著賽戩盯了許久,眼底慢慢深沉下去,好一會兒之後才開了口,雪花都積了半肩。
&ldo;王上,我不隨你回羌晥了。&rdo;
賽戩愣怔在原地,他沒有想到百里捻會說這樣的話,眼下甚至慌亂了起來,
&ldo;不……不回羌晥你要去哪裡?捻兒你別跟本王說笑,本王最近一點兒也不喜歡玩笑。&rdo;
&ldo;沒有說笑,&rdo;百里捻掙脫出了自己的手,&ldo;如今戰事已歇,王上也來到了嚮往的中原,班師回朝之後,王上的軍馬便駐紮在陶陽城吧,這中原天下已然有了羌晥的一席之地,不過……&rdo;
百里捻看了賽戩一眼,&ldo;西昭的公主還在陶陽城,王上不必將其送回西昭,將越織心帶去羌晥吧,越洆想在羌晥設一個眼睛,可是到底是眼睛還是質子,全看王上如何處理,越織心對越洆而言甚為重要,若是以聯姻的名義將其放在羌晥,也可牽制越洆。&rdo;
&ldo;天下已定,北晏一國獨大,南明雖敗,可論起形勢,南明西昭羌晥,兵馬、領土也不相上下,只因是三國夾擊才求和。王上只要記得,守住陶陽城,謹防周邊小國有覬覦之心;絕不可與西昭撕破臉,留著越織心作為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