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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湮：&ldo;回主上，南明王已然穩不住陣腳，已經大發雷霆好幾日，將最後一批禁衛軍派遣來了西境，恐怕不日便會回攻羌晥，想要收回陶陽城。&rdo;

&ldo;增援了多少禁衛軍？&rdo;百里捻問道。

莫湮輕笑了一聲，&ldo;十萬。&rdo;

百里捻也挑了一下眉頭，&ldo;僅十萬禁衛軍，看來公孫執手中也沒有多少可用的軍馬了。&rdo;

莫湮點頭，唇角帶著譏笑，&ldo;號稱百萬大軍加持的南林，五十萬軍被越洆拖著，三十萬禁衛軍被宇文泱打得落花流水，現在守住南明王城的軍馬也不足十萬，南明王還有什麼軍馬派遣進陶陽呢？&rdo;

南明的敗事已然彰顯，百里捻布棋之時他還未能看懂，如今卻已經瞭然於心，可見南明也已經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百里捻卻恰恰沒有那麼放鬆，他捏著手中的棋子，眸色加深，&ldo;張佑呢？&rdo;

&ldo;張佑？&rdo;莫湮有些意外，意外百里捻為何又問到了張佑，不過幸好有眼線盯著張佑的府邸。

&ldo;羌晥拿下陶陽之時，張佑曾匆匆忙忙，夜入王宮，似乎是求見南明王，在南明王寢宮前等了一夜，第二日才見了公孫執，不過兩人並未談妥，公孫執將張佑趕出了王宮。下面的人還聽到張佑在王宮門前大喊大叫，鬧騰了一整天。&rdo;

&ldo;他喊什麼？&rdo;百里捻抬起眸子，看向莫湮。

莫湮蹙眉想了幾分，&ldo;似乎在說著什麼小曹將軍，應當是為一位將軍請命，可公孫執並沒有答應。&rdo;

百里捻心中已瞭然，他微抿著薄唇，眼神有些悲愴，&ldo;公孫執那般多疑，又怎會再用曹家人，張佑一腔學識妙計，到了如今還為公孫執考慮奔波，只是奈何，他跟錯了人。&rdo;

他與張佑最先相識，三年前在南林竹亭下棋作畫，談論天下局勢，張佑是有才華之人，亦有赤誠之心，當年他遇到公孫執，跟公孫執去王宮之時，百里捻曾挽留過他，可是張佑執意跟著公孫執去了。

一朝抉擇，後路各異。

百里捻坐在陶陽城高鳴臺的西窗下，瞧著外面的星空，讓莫湮拿過了他的朱雀玉筆，執筆作畫，只是臉色多了幾分蒼白，情緒沉悶。

賽戩進了高鳴臺就瞧見百里捻形影單只一人，白衣冉冉的男子，手執朱雀玉筆，站在西窗之下作畫，涼風拂過，他是那般單薄，又那般如畫。

賽戩幾步走到百里捻身後，&ldo;捻兒在畫什麼呢？&rdo;

賽戩的下巴抵在百里捻的肩頭，視線從他耳邊落到桌上的畫作，百里捻又畫了一副江山圖，他似乎很喜歡畫這萬裡江山。

&ldo;王上的鎧甲硌到我了。&rdo;百里捻皺著眉頭，面露不悅。

&ldo;啊？鎧甲？&rdo;

賽戩立刻後退一步，低頭看到自己的胸膛，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鎧甲，他撓撓頭，&ldo;本王剛剛從軍營過來城樓，忘記身上還穿著鎧甲，硌疼你了嗎？&rdo;

賽戩一邊檢視著百里捻的後背，一邊利落地脫掉了鎧甲，只著一件單衣，又朝百里捻靠了過去。

&ldo;這樣硌不到了吧？&rdo;

賽戩靠著百里捻的後背，又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一隻手搭在腰間，看著百里捻作畫。百里捻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放下了手中的朱雀玉筆，畫作還未完成。

&ldo;王上作戰好幾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rdo;百里捻推開賽戩，淡漠道。

賽戩皺起眉頭，他半弓著腰，頭低於百里捻的下顎，又抬起頭從下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