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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戩笑得有些天真，像一個等著親人歸來的孩童，百里捻也說不出怪罪的話。馬車外就是蒼玉山腳，沒瞧見其他人，賽戩這樣突然出現，確實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想想賽戩的性情，也就理解了，他何曾是個稱職遵循禮數的君王過？

百里捻長吸了一口氣，&ldo;我一定會回來的，王上不用這樣著急。&rdo;

&ldo;本王怎麼可能不著急，本王急得鬍子都長了。&rdo;賽戩挑著眼角。

百里捻往賽戩臉上看去，可不，鬍鬚都長了不少，人也越發邋遢得像個野人。

&ldo;王上也該整理整理儀容，到底也一國君王。&rdo;

賽戩低頭看著自己，衣服確實混亂，垂下來的頭髮也有些髒亂，糙原兒郎浪擲瀟灑慣了，從未關注過自身儀容，被百里捻這樣一提，他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ldo;額……本王回去就整理整理，捻兒覺得不妥當，本王一定注意！&rdo;賽戩撓頭笑道，笑得像一個傻漢子。

百里捻低眸無奈搖頭，比起公孫執與越洆，賽戩確實少了一份身為君王的穩重與有禮，太過浮躁不羈，不過倒也有一份赤誠之心。

這天真的赤誠之心，在這亂世，又未嘗不是一件珍貴之物呢。賽戩終究與公孫執越洆仲演之流不同，他們才是君王，想爭天下得強權的君王，而賽戩不是，賽戩關懷民眾，疼惜手下兵將，不把兵將當做爭天下的刀劍，是與兵將打獵賽馬的一家之長。

&ldo;捻兒此去南明，彷彿瘦了一些，路上很累麼？&rdo;

馬車進了王宮，一直停在望舒閣前，賽戩扶百里捻下車，一同往望舒閣走。

&ldo;還好，馬車勞頓，必然有些辛苦。&rdo;百里捻淡淡道。

&ldo;本王就說嘛，幹嘛要去南明，那南明王立嗣是他自家的事情，與我羌晥有和幹係！&rdo;賽戩揮手，對百里捻前去南明，還存著埋怨。

&ldo;此去南明，我與南明的大夫張佑談及羌晥，南明願與各國交好，我也替王上表示了交好之心，南明王亦有回禮，與中原的強國交好不是一件壞事，各國都派遣了使臣前去，羌晥自然也不能落下。&rdo;

賽戩知道百里捻說得有道理，但還是一臉不開心，他撫過百里捻的臉，&ldo;此去南明路途這麼遙遠，讓捻兒受累了。&rdo;

&ldo;承蒙王上照顧許久，自然也願為王上獻一份力。&rdo;百里捻淡淡道。

這話賽戩聽得開心，臉上的不悅也一消而散，他勾起唇角，拉著百里捻往閣樓樓頭走，&ldo;捻兒這話本王愛聽！&rdo;

百里捻一邊隨著賽戩往上走，一邊抬眸瞧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賽戩雖然不願百里捻去南明，可是他本身對中原之事分外有興致，當夜便留在瞭望舒閣，聽百里捻說起南境的人文趣事，百里捻也難得沒冷臉相對，極其熱切地與賽戩講述。

賽戩都有幾分意外，瞧著百里捻這張臉，&ldo;捻兒，本王怎麼覺得你此次回來，對本王沒那麼冷淡了。&rdo;

百里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ldo;王上，不喜歡？&rdo;

&ldo;喜歡喜歡！&rdo;賽戩連忙道，靠著百里捻，&ldo;只是本王有點意外。&rdo;

百里捻很少這樣順著他，也很少這樣多與他說話，更是很少這樣溫和的笑，多半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賽戩自然有些意外。

&ldo;也許沒多久，與王上秉燭夜談的日子便去了。&rdo;百里捻眸色漸深，瞧著賽戩這張滿是昂然單純的臉，幾分不忍。

賽戩皺著眉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