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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是個陰謀,可若是拖一個晚上,一場戰事便可發生重大的變故。
若以他一殘破的身軀冒險一試,又有何嘗不可?
軍令交給了安越,百姓交給了更有為之者,而成歡的安危,誰人也不靠。
作為君主他是失敗的,作為丈夫,他不能再失敗了。
「殺!」斷臂垂於身旁,緊握馬繩的手向馬肚一甩,決然地前去。
位於安全區的軍營內,沈譽審視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婢女,半晌緩緩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
如月低著頭,冷靜回道,「奴在主子府上多年,主子應是見過奴幾面。」
一口一個主子,說的十分自然不過,看著確實像是在他府上經過□□好的。
沈譽看了看營帳外面,問她,「你怎知楚曜容就在外面,又如何知道他會上當?」
偽裝殘兵出逃,如此低劣的手段,楚曜容怎麼會上當?
聞言,如月彎起了唇,她揚起笑容抬起頭看著面前穿著一身威嚴著鎧甲的沈譽,笑著道,「手段雖是低劣,可王上絕對會來,拿下殘兵人頭,在安城將士面前立下君威,在百姓面前揚起驍勇之姿,何嘗而不為?更何況……」。說著,沈譽的眉頭漸漸突起,如月的嘴角卻一點點變得大,笑得頗為燦爛地看著沈譽。
她接著說道,「我們手裡握著王上的軟肋,他一定會來。」
就憑著他都願意棄掉一臂救那個女子,還想還那女子一個清靜生活,如此,豈不是他們隨意勾勾手指,那子慎又怎麼會不過來!
如月的嘴角瘋狂的上揚,季武站在沈譽身後,知道她那笑容的背後之意,也只覺得毛骨悚然。
沈譽沉默了一會,忽的他哈哈大笑,看著地上的如月,伸手過去扶她起來,笑著道,「你比什麼綠荷、沈裳可聰明太多了,不虧是我梁王府精心培育的棟樑!」
聞言,如月低頭,收起笑容,低聲道,「奴不敢。」
季武在身後,悄然捏起拳頭,手上青筋暴起,而後看見面前女子朝他望上了一眼,拳頭又陡然鬆懈下來。
沈譽察覺到兩人的對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像是頗為讚賞一般地看著兩人道,「季武跟著我已經歲年不小,如若此次成功,才子佳人,天造地設,我為你們賜婚!」
所謂「賜」,是君對臣所言,主對奴所語。
季武將頭低下去,眼神幽黑又深沉地看著自己的腳下。
如月反倒是微微一笑,應道,「多謝主子!」
聞聲,季武身子僵住,睫毛微顫。
很快,外面傳來急報,營帳中的三人目光全都集中過去。
沈譽沉眼看著那小兵,眉頭緊蹙在一起,心裡不知想著什麼。
來的小兵剛抬起頭,季武看著他,便知來報的不是關於楚曜容的訊息。
季武走上前,看著那人,問道,「曲陵找到了?」
聞言,如月收回了目光,小士兵看著季武,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最後低聲稟告道,「曲先生在田野被發現時,已經沒了氣。」
本來主子下的便是死令,小兵以為自己這樣匯報並無不可。
可就在他說完,一支長劍朝士兵的胸口插了過去,毫不猶豫且不遲疑。
鮮血橫飛,士兵當場斃命。
季武順著劍柄看過去,卻見沈譽握著劍柄,目光冷靜幽深。
這個男人想要殺人,從來都不會自己動手。
忽的,劍柄朝季武扔了過去,沈譽左手擦著右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轉頭暼眼看向一旁的季武,說道,「知道此事的,一個不留。」
曲陵該死,可不能讓人知道曲陵死在他這裡。受恩於曲陵的能人不少,因此,沈譽派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