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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鐸訕訕道，&ldo;大帥勿怪，新募的兵丁，還不習慣軍營。&rdo;

嚴霍已然察覺異樣，&ldo;抬頭來！&rdo;

啞巴扭捏著，還是抬起頭。

&ldo;是你！&rdo;

嚴霍驚詫之後，下令，&ldo;跟我進帳。&rdo;

進帳前，照例搜身。

&ldo;呂將軍，你確定這是新募的兵？&rdo;

嚴霍坐在帥椅上，神色威嚴。

呂鐸噤聲，氣弱三分，默不敢言。

那邊嚴霍又道，語中多有戳穿他謊言得意，&ldo;本帥記得，他是庭蘭苑的娼妓，你讓一個娼妓來當兵？而且最近本帥可不曾下過募兵的令。&rdo;

&ldo;是……&rdo;呂鐸聲音微顫。

&ldo;所以？&rdo;

&ldo;大帥知道，軍中寂寞…&rdo;

&ldo;你好大的膽子！&rdo;

呂鐸像真犯了大罪一樣，將頭垂得更低。

嚴霍踱到啞巴身邊，居高臨下，眼裡已藏不住慾念，&ldo;你怎麼到邊城來了？&rdo;

啞巴抬頭看嚴霍，眼神可憐極了。

比劃一通，呂鐸接道，&ldo;他好像說，缺錢…&rdo;

&ldo;你還懂手語？&rdo;調高聲厲。

&ldo;末將略懂，略懂…&rdo;

嚴霍鄙夷一眼，冷道，&ldo;你退下，本帥有話問他。&rdo;指指帥案，他對啞巴道，&ldo;你過去。&rdo;

桌案上有筆墨紙硯。

啞巴顫顫巍巍走到桌案後，途中幾步路還險被甲衣帶跌跤。

&ldo;把盔甲脫了。&rdo;嚴霍好心地說道，人已經捱到啞巴身邊，&ldo;本帥幫你。&rdo;

啞巴怯懦地點點頭，十指脫盔卸甲，嚴霍卻只是趁機摸了摸啞巴的腰身，待甲冑褪完，他正色道，&ldo;寫，你為何來這邊？&rdo;

啞巴執起毛筆，在白紙上寫道，&ldo;聽聞武官的身家比文官豐實。&rdo;

&ldo;你真是來賺錢？&rdo;嚴霍問道，似有些不信，卻下一刻發出□□，&ldo;我還以為你忘不了我呢。&rdo;

啞巴奉上一笑，已無懼色。

嚴霍笑聲更浪蕩，&ldo;這麼說，還真是來找我？&rdo;

一擲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神智清醒的嚴霍，比醉燻時，有情調多了。

粗糙的手掌極具柔情地撫摸啞巴的臉頰，顎線，鎖骨。

啞巴強忍作嘔的心情，

此刻他手上若有一把刀刃，必要取這顆項上人頭！

只要撕下貼在後背的素紗，尋機塞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大功即成。

正當一切順理成章地進行時，帳外有人稟報，

&ldo;大帥，陽明山有異動！&rdo;

嚴霍聽見兵士軍報猝然凝住，&ldo;再說一次！&rdo;

&ldo;回大帥，陽明山似有查國的敵軍偷襲我軍。&rdo;

第31章 三十

三十

陽明山，禿山，厚土峭壁，寸草無生。

山對面便是查國。以此山為界，方圓百里不得駐軍。

月黑，風高，林成風站在山頂，眺望遠處延綿的火光。

周圍是他花了兩個時辰布好的陣，土堆，泥石，能用上的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