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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聖上龍體違和,再為這件事煩擾,不知聖上可會反感。”
他聽後斂袖道:“聖上器重殿下,命殿下監國,殿下就應當擔起這份責任來。諫議大夫從四品,位不在三公九卿之列,照臣的意思,殿下完全不必驚擾聖上。如今多事之秋,滿朝文武都在看著殿下,殿下如果能將案子辦下來,也好叫眾人心服口服。”
他的話不說破,但對梁王的提點足夠了。梁王的資質其實並不高,全因子憑母貴,格外得些眷顧罷了。他現在需要機會證明自己,所以國師的話自然也頗順耳。
“那麼依國師看,這件案子當往哪裡查呢?”
臨淵想起那個摸黑潛進人家宅邸的身影,嘴角扭曲了下,“臣對查案並不精通,不過依臣愚見,張公乘坐的那頂小轎上倒可以多做文章。殿下是極聰明的人,不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臣班門弄斧,叫殿下笑話了,慚愧得很啊。”
梁王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可既然聰明人都能看出來,他要是再追問,豈不是變得駑鈍之極了?於是拖著長腔啊啊了兩聲,臉上帶著會心的笑,表示自己一點就通了。
國師露出欣慰的笑容,“臣忙於為陛下煉製丹藥,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了。”
梁王暈頭暈腦相送,拱手請國師走好,再回過頭細想,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
國師負手而行,怡然自得。剛才那番話別說梁王不明白,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完全是為快速擺脫糾纏想出來的託辭。蓮燈看著不太聰明,但是她的膽色用在了刀刃上,如今疑點全集中在外宅,誰想得到死了幾年的仇家會來找張不疑索命呢!
他的車輦停在宮門上,銀轅金頂好不奢華。隨行的秋冬二官來攙扶,他提袍坐定,敲了敲車圍,九色一躍到他腳下,在錦墊上伏了下來。
車輪滾動,漾得鐵馬叮噹。他靜心合上眼,走了不多久,突然車身一震。他茫茫睜開眼,冬官隔簾稟告,說有位小娘子求見座上。
他動動手指勾起垂簾,看見簾外人,唇角輕輕挑了挑,“本座今日沒空,有什麼事,讓她明日來神宮。”
車內的嗓音幽幽傳出來,車外的人當然也聽得見,她急忙攤手攔住了他的去路,“蓮燈著急求見國師,國師見一見我吧!”
車內半天沒有聲息,隔了好一會兒才道:“總沒有好事……到底有多急?”
蓮燈想了想,很急似乎不夠表達現在的心情,便道:“急不可待。”
簾內嗤地一聲,所幸還算容情,開恩式的扔了句:“去太史局吧,路上不好說話。”頂馬踢著小步篤篤走起來,車內的九色聽見蓮燈的聲音,從垂簾的間隙裡把腦袋探了出去。
蓮燈起先沒注意它,等到了太史局見它向自己奔過來,生生撞她一個趔趄,把她臉上的厚稠都撞落了。她哎喲一聲,仔細辨認,訝然叫了聲無名。
國師佯佯走來,乜斜她一眼,“它有名字,叫九色。”
九色昂了昂脖子,表示她以前太不拿它當回事,無名來無名去,作為國師愛寵覺得很掉價。
蓮燈卻不這麼認為,難怪這鹿這麼聰明,原來一直是國師養在身邊的。可它既然和別的鹿不同,為什麼要不停對她表親近?幾次觀察下來都覺得它不單純,還有點小心機,果然誰養的就像誰。
她偷偷啐它一口,“妖獸!”
九色頓時火了,一記頂牛,頂得她差點找不著北。她這向被國師欺負就罷了,現在還要被鹿欺負,真是沒天理。蓮燈忿忿揚起手,氣惱之下打算教訓它,可是它卻不逃,大的眼睛定定望著她,她突然覺得有點捨不得,湊手在它的犄角上摸了一把。
“是叫酒色麼?國師這麼有學問,居然坑害你!”她咂了咂嘴,“早知如此我給你取個名字多好,我叫蓮燈,你叫蓮麓,看看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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