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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溪一路提心弔膽,在圍著芽芽的醫生護士外站著,咬著下唇的力氣失控的大。
嘈雜的急診室,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把原溪拽回了車禍那天。
他在學校被輔導員叫走,寢室樓下被告知父母因為意外的車禍進了醫院,目前狀況不好,生死未卜。
聽到這個訊息的前幾分鐘原溪都是懵的,這些字分分合合撞進他的腦子裡,連成的句子原溪卻讀不懂了。
原溪被老師拽去了醫院,那天醫院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格外濃鬱,因為匆忙而飛舞的白大褂和線的場景重合在一起。
「沒什麼大事,請問你是她監護人嗎?「
醫生看著面前這個面如白紙的年輕人,又問了一次。
「請問你是她監護人嗎?」
原溪從醫生提高後的音量中驚醒,搖搖頭,把事先準備好的備忘錄拿給他看。
醫生看過以後對原溪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芽芽沒什麼大問題,手上的擦傷已經處理過了,腳只是扭傷,下面等她父母過來,醫生會再交代一次注意事項。
儘管如此,原溪還是十分認真地記錄下了醫生的每一句話。
醫生走後原溪坐在病床邊陪著芽芽,任課老師說她和芽芽的父母馬上就到。
原溪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打字問她:「難受嗎?」
芽芽點了點頭,滿臉哭得通紅,還冒著鼻涕泡。
原溪抽了床邊的紙巾給她擦臉,擦著擦著芽芽突然笑了出來。
「下次我再也不跑那麼快去追小婷了,老師你表情好醜啊。」
原溪聽罷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他不擅長的笑容來。
他想給芽芽買點糖果哄哄孩子,可惜抽不開身,只好跟她承諾:「下一次上課,老師給你帶糖來好嗎?」
「是草莓味的糖嗎?」芽芽問。
原溪告訴她:「你想要什麼糖都可以。」
芽芽這邊剛剛睡著,父母就過來了。醫生跟在他們身邊,想必已經給老師和家長介紹過孩子的情況。
先衝上來的是母親,管都沒管床邊的原溪就去抱孩子,芽芽睡夢中被突然叫醒,第一聲就開始哭。
任課老師走過來拉起原溪,芽芽的父親抱著手臂站在床頭沉默不語。
「芽芽沒事吧受苦了孩子。」
母親一邊晃著孩子一邊轉過來找原溪,拿怨恨的眼神看著他。
「也不知道現在的機構找的是些什麼老師,不會說話都能帶學生了?」
原溪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有問題,垂著頭不爭辯。
何況他不會說話,解釋也沒有什麼結果。
「我們有的是錢給孩子治,但孩子受的苦怎麼辦?她還這麼小。」
「媽媽,你別怪老師了,他……」
「你給我閉嘴,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啊。」母親瞪了替原溪說話的芽芽一眼,抱著她擦著原溪的身子走了。
老師跟原溪解釋:「她家長看完監控過來的,主要是看到你抬頭了沒提醒,找個地方撒氣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原溪點了點頭,老師說她還要接著回去上課,今天這節原溪可以暫時不用來了,便離開了醫院。
原溪獨自在走廊上坐了一會兒。
他內疚的是自己沒說出的那句話,難過的是自己根本沒辦法說出那句話。
他想自己經歷的這一切,是否都與那場發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如果他能說話,或許早早就上了學校,不讓父母為了照顧自己分心。或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有更大的作用。或許會有朋友,即使走到無路可退的那一步,也有幫助自己的人。或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