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燕宸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神情之中只有平靜如水。他說梁玄靚，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ldo;……朕不會忘。&rdo;

&ldo;那我便信你一次。&rdo;

看著燕宸與自己擦肩而過，梁玄靚的表情難以捉摸。齊昭彥讓手下的人把這些&ldo;反賊&rdo;押入天牢，將周王軟禁在冷宮。待一種人走後，杜管宣趕緊地扶住梁玄靚，說陛下受驚了。

梁玄靚靠在杜管宣身上，緩了好久‐‐剛才對峙時並無事，而後才發覺自己如此疲憊，耗盡了大半的力氣，脖頸的傷口生疼，伸手一碰，便沾了滿手鮮血。

杜管宣喊道：&ldo;快去叫御醫!&rdo;

走上前去，齊昭彥問到：&ldo;陛下，接下來該如何?&rdo;

梁玄靚長舒了一口氣，&ldo;去朱鳳臺，殺人。&rdo;

齊昭彥一驚，還想說什麼，卻看見梁玄靚一臉堅決的表情，收住了口。

瞥見躺在地上的飛燕短刀，梁玄靚蹲下撿起。那上面還殘留著他的血跡，和那個人的溫度。

燕宸……

元初四年除夕，周王梁玄峴聯合輔國將軍司馬慎逼宮，齊昭彥帶伽藍寺三萬武僧將其捕獲，朝中周王和司馬慎及其黨羽都在朱鳳臺被誅。同日，祁江水庫崩塌，宜州遭難，參政知事王藝錚奉命前往整治，不幸遇難。淑妃因父親之死，悲傷過度，患了疾症。

這些事情傳到民間，百姓們既稱讚皇帝的智謀，又敬畏他的殘忍‐‐據說除夕那天晚上，清湖的水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帶著將死之人的哀嚎和怒罵，哭喊和求饒，流向日出的地方。

沒人知道，也在同一日，前朝太子燕宸，差點殺了梁玄靚。

百姓口中的傳說，總有淡去之時。然而朝廷內部，卻波濤暗湧‐‐梁玄靚憑著除夕這一夜打倒了司馬慎周王所有黨羽，又將計就計，把前朝餘孽燕宸的勢力全盤消滅。憑著一句&ldo;謀朝篡位&rdo;的罪名，那些違抗他的，有意違抗他的人，都死在寒冷刀光之下。梁玄靚趁著這勢頭，將朝內其他怠職之人好生整頓了一番，更是提拔了不少新人，大涼朝廷有了真正的皇室勢力。

奉書閣中新臣舊臣聚在一起，和梁玄靚朝中改革之事。剛定下事宜，卻有人問到：&ldo;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置燕宸?&rdo;

梁玄靚心中一動，瞥了一眼閣內眾臣，&ldo;愛卿們覺得應當如何處置?&rdo;

立刻有老臣站了起來，說：&ldo;燕宸乃前朝餘孽，又有謀反之心，臣覺得應當即刻處死燕宸，以示我大涼天子威嚴。&rdo;

&ldo;臣等附議。&rdo;

&ldo;哦?&rdo;梁玄靚笑著，&ldo;你們都覺得應當殺死他?&rdo;

&ldo;陛下，臣覺得不可。&rdo;齊昭彥說，&ldo;陛下當日赦免燕宸，可是遵先帝遺願，避免死刑。如今剷除司馬慎周王黨羽，已經死了不少人，再起殺戮，怕是百姓們心中難安。&rdo;

&ldo;朕記得燕宸剛入帝京之時，你可是直諫要朕立刻處死燕宸，怎麼如今你倒想保他了?&rdo;梁玄靚端起案上的茶杯，&ldo;朕之前饒他，是寬宏大量。可是如今他要謀朝篡位，朕還怎麼能放過他?&rdo;

&ldo;陛下，臣同意齊侍郎所言。&rdo;一個文臣起身，約莫二十剛出頭的樣子，他說陛下此時要是將燕宸處死，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聞言，梁玄靚臉色立刻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