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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的一草一木,屋中的陳設佈置都有講究。
這些書香門第的底蘊,普通人家根本仿不出韻味。柳家這座宅子應是柳家祖上留下來的,至少有百年之久了,是座寶地。
確認無樣,柏子澗又踱步回柏炎身後,朝柏炎拱了拱手。
奉茶的丫鬟沒有多留意。
小廝特意告知了一聲老太爺眼下不在府中,已去請老太太來了,老太太稍後就到之類的話。言罷,便躬身行了禮,準備退出去。
柏炎卻輕聲喚住,淡淡:「請問,蘇夫人可在府中?」
他本就是來看蘇錦的。
眼下柳老太爺不在,府中已去請了老太太,但他想見的人是蘇錦。
那小廝見他問起來的人是夫人,眉頭微微攏了攏,如實應道:「二位是來尋夫人的?那便有些不趕巧了,我們夫人今日才隨舅老太太和姨老太太去清和寺了,想是,要趕回來也都是入夜的事了。」
清和寺?
柏炎和柏子澗對視一眼。
他們方才從清和寺趕來。
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莫名的,柏炎想起今日禪房中的那道身影來。
俯身脫著鞋襪,身姿優雅而綽約,旁人在一旁說著話,她卻嫻靜莞爾,側顏剪影在禪房中的流光掠影中,透著耐人尋味的溫婉嫵媚。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當時陸朝安尚在身後煩躁不安,他怕聲音傳到隔壁,便讓子澗將隔壁禪房的透光塞回。
心中,卻反覆想的都是先前禪房中的畫面。
後來聽聲音,應當是人離去了。
他鮮有這般對一個女子好奇過,遂也不合時宜得起身跟去禪房窗邊打量。
長廊轉角處,他也正好見到那半個背影。
身後的丫鬟替她撐著傘,雨滴落在油紙傘上,她轉身的時候,正好唇畔微挑,煙垂淡淡裡似是藏了一絲清淡的綺麗。
他想多看兩眼,人已消失在走廊盡頭。
盤了髮髻,是已經嫁人了。
他眸間黯沉。
柏炎指尖輕敲桌面,不知為何,當下竟會想起今日寺中的一幕……
小廝見他二人沒有旁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柏炎端起茶盞,又抿一口。
稍許,偏廳之外有腳步聲傳來,應是府中來人。
柏炎放下茶盞,目光迎上屏風之後的身影。
老太太柳王氏正由身側的趙媽媽扶著,一面說著話交待著稍後要見她眼色行事,一面快步入了偏廳,往屏風後的小廳處來。
臨到屏風處停下,小廝悄聲通氣,說客人在問夫人。
老太太腳下踟躕,是來尋蘇錦的?
不是京中來的人嗎?
老太太一時有些怔忪,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那這說明來得不是報喜官了,報喜官哪裡會來府中指名道姓尋蘇錦的?
老太太空歡喜一場。
可既是來尋蘇錦的,便好歹也是蘇家的親戚。她這個做婆母的,理應當去招呼一聲。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既是當著蘇家的親戚,她當要拿出些蘇錦婆母的氣度來……
「老太太!老太太!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偏廳中,又一小廝跑來。
老太太不耐煩得瞪了瞪眼。
這一日裡,她經歷了夢到大四喜這樣的大喜,又從大四喜到突然夢醒的大悲,又料想是報喜官來了府中的大喜,臨到跟前竟發現是蘇錦親戚的大悲。
這才剛準備去見蘇家的親戚,這又喚著「天大的喜事」來了!
老太太心中都煩了。
忍不住啐了一口,不滿叨唸道:「這有什麼天大的喜事!慌慌張張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