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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為何陛下會冷不丁地向她道歉,一時有些訥言,不知該說什麼的好。
陛下的聲音卻又響起來,輕輕緩緩送入她的耳朵。
「你救助可憐窮苦,心繫黎民百姓,朕心甚慰。」
星落不知陛下何意,想了想道:「師尊,您說錯了,我也是黎民百姓呀。百姓心疼百姓,再合適不過了。」
皇帝並不再出聲,星落卻有感而發,輕聲反思著自己,「小時候是嬌縱的。良美記的點心我愛吃,就讓刑銓一大早去當惡霸,一股腦把我愛吃的全買光,害得別的人家沒點心吃;大相國寺門前賣小兔子的,我不想讓旁的小姑娘和我一樣養兔子,就霸佔著,六隻全買了,還有那一回上戰場送信……」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就低了下來,有些傷心的意味兒。
「不管怎麼說,辜家哥哥就是因了我的緣故才受傷的,所以金頂崖我一定要上,誓要把那朵還陽草給摘回來!」
她握起了拳頭,很有決心的樣子,皇帝卻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是朕發配你來了老君山,才有疆場送信一事。這個鍋該朕來背。」
星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呀,您終於承認了。徒兒老早就想同您理一理這件事,可我不敢呀。」
她拿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陛下的下巴,「責任三七分,徒兒七您三,這口鍋我背大頭。」
皇帝嗯了一聲,暗忖她方才說的不敢一詞,覺得有點兒不相信:這世上還有她不敢的事?
說著話兒,山便下了一半兒,快到山腳了,星落縮在陛下的懷裡,一路打馬去了集市。
割肉買菜的一般都是早市,午後人倒也不多,只是人人見著了馬上二人的風姿,都不由地心生震撼——這一定是從老君山上下來的謫仙,令人不敢靠近。
因圍著的人群太多,星落也覺出幾分羞赧來,只拉著自家師尊去買了一頭豬,又在外頭坐著,等那屠戶在院中收拾。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皇帝因不便露面,常玉山便去僱了一輛馬車,送陛下在馬車中歇息。
星落坐在門前的長條凳上等,眼見著幾個腰中帶了青色匕首之人來來回回好幾趟,不由地心生疑慮。
中原晝短,下山本就用了一個多時辰,這又等了小兩個時辰,再去左近買了米麵糧油,天色便黑了下來。
因著天黑,皇帝便同星落上了馬車,民間所僱車馬雖簡陋,遮風擋雨不成問題,就是陳設約等於無。
四下裡有無數暗衛相護,又因師尊在身旁,星落便鬆懈下來,靠在了陛下的肩頭,便打起了小瞌睡。
馬車裡只掛了一盞氣死風,燈色溶溶,照下了皇帝肩頭的小姑娘,睫毛卷翹,鼻樑秀挺,一團孩子氣,可愛至極。
皇帝心念微動,輕輕抬手,觸了一下她的眼睫,卻又迅疾的收了回來。
山路崎嶇陡峭,馬車不合時宜地顛當起來,肩頭的小姑娘頭似乎被硌痛了,睡夢裡也罵罵咧咧的。
皇帝扶著她的腦袋放在了座椅上,旋即脫下外衫,仔仔細細地疊好,再去扶起她的頭,想將疊好的衣衫墊在她的腦袋下。
可是,相像很美,現實卻很顛簸,衣衫將將放進去,馬車許是經過了極陡的一段,忽的勒馬,皇帝這便一頭栽了下去,眼看著就要砸到誰能正酣的小徒弟,皇帝硬生生地拿手在地上撐住,手腕立時劇痛起來,而他的唇便從她的臉頰擦過,那軟彈的質感令皇帝一霎心跳停拍,好一會兒才緩過心神來。
他驚魂未定的坐起身,再向她看去,只見小徒弟睡的依舊很香,只是腦袋上的兩隻糰子,只剩了一隻,另一隻鬏鬏全散開了,顯得她的頭很奇怪。
皇帝面上星雲不動的,內心卻已然慌了。
目下應當怎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