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呔,這名字實在有損她的仙風道骨,在仙山時,孬好有太胖太瘦太閒陪襯著,顯不出她的特別,這一下山來,太甜這個道號就委實是拿不出手、說不出口了。
還不如叫勺把子呢!
星落絕望地看了一下身前這位九五至尊。
笑吧,您就盡情恥笑吧,橫豎以後也聽不到這麼可笑的道號了。
可惜天子並沒有笑的很肆意,他好像永遠是那種星雲不動的冷漠樣子,像極了高天上的星子,冷冽寒涼,能把人凍死。
「太甜女冠。」這一聲委實寒涼,像是浸潤了雪和冰,皇帝冷眼看住她,「你膽子不小,竟敢欺君。」
外頭的祝禱聲不停,春日熙暖,殿內卻肅殺一片——地上跪了一片人,唯有星落頑強地站在天子的眼跟前兒,動也不動。
她心頭顫了顫,抬著眼眉向上覷他,卻正撞上皇帝的兩道冰涼的視線。
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好呢?她爹爹是一品武將軍,祖父是超一品的國公,祖母還是他奶奶的親妹子,皇帝應當不會真把她拿狗頭鍘鍘了吧?
她堅強地躲開陛下的眼神,垂眸道了一聲是,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己的欺君之罪。
「太甜是天師爺爺取得道號,勺把子是師尊取得,您叫哪一個都成。」到底還是為自己辯解一句——反正師尊掛在牆上,也不能出來分辨,「要不這樣,陛下您再給小道取一個。」
阮英在陛下的身後躬身垂手,暗暗為這小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天子跟前兒,如她一般對答如流的有,可都沒她這般自在,無一例外都謹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便觸怒龍顏。
可黎星落卻不一般,不僅不謹慎,甚至還敢提要求。
果不其然,陛下冷哼了一聲,「……傳你出生時北斗七星正落進海底,只餘斗柄在外,所以取名為星落。當年太皇太后以你之名衝撞了朕之氣運為由,將你送去老君山修道。故而,你拿勺把子做道號,是在有意指摘朕。」
他的聲音微沉、不緊不慢,在闊深的殿宇裡尤其深穩動聽,可聽在星落的耳中,卻覺得心驚肉跳——果真不能指桑罵槐,原來陛下都知道。
她聲音悶悶,帶了點兒沮喪,堅決不承認:「陛下明鑑,勺把子真是小道的師尊取的。」
她垂著頭,可那一截脖頸卻有著頑強的弧線,皇帝愈發地不悅了,冷冷道:「……朕要治你個欺君之罪,你可服氣?」
當真要治罪麼?星落這時候才覺得害怕起來,抬起眼眉來,望著陛下清爽的下頜線,有點委屈,「您要砍小道的頭嗎?」
從皇帝的視線看下來,正好能看到她眼睛裡的一星兒委屈,他又冷哼一聲,這個時候知道怕了吧,先前的囂張哪裡去了?
可惜皇帝還未及說話,這不知死活的小騙子竟然又開口了。
「陛下可聽過虎力大仙的名頭?」她忽然真誠地抬起頭,認真地同陛下說起話來,「小道師尊從前遊歷時結識了虎力大仙,學來一番神通。」
星落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虛虛比了一刀,眼神誠懇。
「頭砍掉了,還可以再生出一個頭,把心剜出來,還能再生出一顆心,即便下到滾油鍋裡,都能洗澡戲水玩小鴨子。」
她認真的一通胡扯,「陛下,您看小道這身黃袍,便是那虎力大仙贈給小道師尊,師尊又傳給了小道,像不像一隻威風赫赫的老虎?」
她洋洋灑灑地說完,旋即捏了一個清心決,一臉的視死如歸。
「陛下,小道的頭,您拿去吧。」
她十分篤定的樣子,彷彿在說,頭您儘管拿去,我能即刻再生出一顆來。
皇帝沒有說話,只覺得眉心氣的突突跳。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虧她能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