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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也不起身，只說&ldo;去吧。&rdo;

許四小姐上了樓，進門便叫&ldo;米姐姐，聽說您病了，我來看您來了。&rdo;

什麼叫米姐姐，這不是存心寒磣人嗎。四樂臉一下便沉下來。死活忍下來。

床上的蘇世黎，頭上包著扶額，蓋著厚被子，背後的枕頭墊得高高的，小臉兒不施粉黛，眉頭微蹙，還真有幾分病西施的樣子。見到許四小姐一進門便這樣說，也不理，只向四樂看&ldo;這是誰呀？&rdo;

四樂垂首回話：&ldo;這是曹正書養的外室。姓許。行四的。&rdo;

許四小姐臉一下便寒下去了。陪她來的下人，個個不敢看她臉色。生怕被她抓住了記恨。

蘇世黎&ldo;哦&rdo;了一聲，對許四小姐說&ldo;我已經與曹正書合離了，你不知道嗎？你不必來跟我奉茶請安。&rdo;

許四小姐緩了緩氣，才笑，說&ldo;我知道你被休呀。你病得太久，怕不知道，我與曹正書已經結婚了。&rdo;還是洋派的說法。結婚。

看她的打扮，也仍然是外邦的樣式多一些。不過頭上手上，到處都金光閃閃，別人要是在她對面，眼睛都要睜不開。

蘇世黎笑&ldo;結婚了好。我看著你們是頂相配的。&rdo;

許四小姐連這話也聽著刺耳，可要駁吧，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扭頭，又叫人&ldo;把孩子抱來。&rdo;

蘇世黎聽到孩子兩個字，心裡便顫一顫，手不自覺地捂了捂肚子。

許四小姐看在眼裡，更得意，把孩子親手抱到蘇世黎面前，說&ldo;你瞧呀，這孩子長得多好。白白嫩嫩。眼睛也有神。生下來時老夫人便叫大和尚來相看過，說貴不可言呢。正書也說，將來是要有大出息的。成日在家寶貝得不得了。前一陣不知道怎麼的，一直哭不停。偏喜歡聽摔玉的聲音。那可好，老夫人開了庫房，摔得他再不想聽了。老夫人也不心疼，說反正是不吉利的東西。如今家裡多的是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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