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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高託索小姐。”他這樣說,彷彿還是那副沒有脾氣的樣子,然而這種態度本身便是一種文雅的進犯,“我在路上淋了一點雨,請妳為我燃壁爐好麼?”
塞拉菲娜看了一眼存上沒有半點水痕的披風,與早已被人清空的壁爐邊,沒有即時回答。拿高的試探比她想像之中直白太多。“……是的,大人。”
她再次屈膝作禮,提裙襬的指尖仍然很穩,“在此之前,我有一事需要稟告大人。”
“請說。”
塞拉菲娜從口袋裡掏出火柴與煙,輕輕放到書桌之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招認這件事,她也希望是最後一次。“……我想,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讓麗卡小姐為之困擾,是我的過錯,但我的確無意隱瞞過千鏡城內的任何人,請注意,這是我當上女僕的第一週。”
拿高不接她的話,逕自瞄了一眼煙包,似乎並未注意到她話裡的陷阱,又似是注意到了又不動聲色,“嗯,比我抽的還要重……法高託索小姐,論年歲來算,我勉強也能做妳的父親了。”
“容我重申,”塞拉菲娜把語氣稍稍放輕,恰到好處地示弱,“這不過是我上任後的第一週。我從未有意隱瞞,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會在小姐面前點起煙,更不可能讓她聞到衣服上的一點菸味。”
“我相信妳不會再讓麗卡發現。”拿高這樣說,終於亮出了手裡的牌,“但我為什麼要把一個老煙槍留在我五歲的女兒身旁呢?我和管家不可能時刻陪在麗卡身邊,她最常接觸的人是妳,法高託索小姐。一個老煙槍,一個不被迫到死角就不說真話的女僕。”
這是一場過份冷靜的談判。
拿高已看出了她不願意離開。無論是為了什麼而來,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尋找一個安身之所,塞拉菲娜。法高託索都不可以離開麗卡。拿高的身邊。
“這是個很嚴重的指控。”她說,“先生,或許你可以明示,你所欲求之物到底是什麼。”
“我在過往兩天聽了不少人說話。有些是忠告,有些說不上友好。”拿高回答,“至於我想要什麼,我想我在一週之前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一週之前,便是她的委任。塞拉菲娜眯起眼睛。拿高在請求她──甚至是要脅她保護麗卡的安全。
“千鏡堡內守衛不多。我相信精靈的力量,即使在妳身體內所流的血或許已很淡。法高託索小姐,在我離開期間,妳已為自己賺得一點信譽。我不是要讓妳以身代死,然而妳知道自己欠了麗卡一點真誠。”
無論拿高聽到了什麼,都足以讓他提高警惕。一個人在警覺時,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自己的軟肋:安潔麗卡。拿高。
這很合理,塞拉菲娜想。泰爾遜要進攻的話必定會選擇從藍塔入手,就算費迪圖不開口要求,她也不可能推一個小女孩出去送死,無論主觀客觀,她都會、都要保護好麗卡,更何況塞拉菲娜不覺得自己會落得兩人只能保一個的境地。
“盡我所能。”她回答。
“很好。”拿高用羽毛筆蘸了點墨水,塞拉菲娜將之視為隱晦的逐客之意,抬手正想行禮,又被他叫住,“等一下,法高託索小姐。”
她望向對方,“是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麗卡明天早上會在後山上騎術課。到時候我也會帶上侍衛一同隨行,妳也得跟在她身邊。我聽說東方的種族是騎馬好手,希望妳不會讓我失望。”拿高頭也不抬地說,“回來之後,她的課堂搬到主書房來,我想要把她留在視線範圍之內。請為我轉告艾斯托爾先生。”
“好的,大人。”
她轉身走出書房。拿高明顯心情不好,這也正常不過了,沒人會在知道有人威脅到自己和女兒的生命安全之後還能夠如常處事,她能夠理解這種時時刻刻的緊迫感與不安。撇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