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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把六份金幣奪走,並且挑動了他們之間的猜疑。女人真正痛恨的是,除了她丈夫之外,格列多甚至沒有出手殺害過任何一個人,其餘的傷亡都是由他們自己造成。
簡直像是黑暗女神派來的惡魔。挑動對立,激起騷亂,然後在旁邊看他們的笑話,還要嘲笑世人愚昧。
格列多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笑起來的時候卻張狂得不像是受壓制的人。“為什麼妳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坦白?雷娜,我以為妳會更聰明一些的。”
又來了。又是這種帶著嘲弄的口氣。她痛恨這個語調。
“因為貪財的人,一般怕死。”她這樣說,把刀又轉過一個角度,確保它只要再施一分力便可以割開對方修長的頸項。“你既然貪了那麼多錢,一定很怕死。”
“女神在上,請一輩子都不要改掉妳的南方口音。”格列多看著她,選擇用*來轉開話題,彷彿她說什麼都不重要,彷彿她的要脅毫無份量可言。“我可以向妳保證,那實在是我聽過最性感的通用語。”
然後他別開頭去,渾然不在意匕首已在他頸上割出一道淺痕。
“我決定了,奧戈哲,將來我得娶一個南方女人。”
雷娜還沒來得及轉頭看清他到底在與誰說話,後心處便傳來了一陣涼意。
如果南方有雪,大抵若此。
那種冷透徹骨與血,似是某種攀附於她背後的生物,正一點一點地吸食著她的生命,讓女人雙腿發軟,渾身冰涼。雷娜低頭看了一眼,從胸前穿刺而出的匕尖反射著日光,在此之下,深紅色的血跡迅速洇開,打溼了她腰腹上的衣料。
奧戈哲伸手接著女人發軟的身體,沒什麼興趣地掃了一眼那張明顯屬於外族人的面孔,“的確是個出色的美人。如果再溫柔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不溫柔的人分明是你。”格列多脫下了被血跡弄汙的襯衫,笑著看向自己的雙子兄弟,血跡已經蔓延到雷娜的褲上了,奧戈哲仍然不願意收手,反倒把刀尖轉過一圈,造出一個名符其實的空洞來。“拿到錢之後,先入城慶祝一下,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的。真是忙碌的出遊啊。”
奧戈哲擦乾淨匕首,隨即反手插回鞘裡。“你知道她在哪裡?”
“哦,你是說我們親愛的二姐嗎?”格列多隨手把上衣扔到雷娜臉上,遮去她未曾瞑目的灰色眼眸。“找到諾堤和那條龍,不就找到她了嗎?”
“吾愛,你確定這個配方是真的?”
桑吉雅。多拉蒂皺著眉問。
背靠著餐桌的紅髮青年喝下最後一口茶,他的聲線低而柔和,說話時往往讓人有種被天鵝絨撫過肌膚的錯覺。桑吉雅一直都覺得這道聲音很適合在耳邊吟唱詩歌,但她每一次如此要求,不論時刻、不分場合,對方總會岔開話題。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了?”
“你很清楚我全心信任你,只是……”桑吉雅垂眸看向陳列於配方上的材料,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稀奇的材質集中到一起,要製成這劑藥的難度不亞於成為屠龍劍士,而她沒有可以揮霍的資本。“每一種材料都有市無價,遠遠超出了我的預算。而且它們看起來也不是能拿替代品頂上的原料。”
“我會為妳找到上面所寫的每一項材料。”這樣說著,青年走近了身披絲袍、倚在床頭的女孩。他身上只穿著一條長褲,胸前、肚腹上都充斥著斑駁痕跡,傷疤的形狀是麻花狀的細鞭,重重交織在一起,便像是某種從腰下伸延往上、肆意瘋長的藤蔓。桑吉雅並不知道這紋路昭示著什麼,但從傷疤經年不退這一點看來,她可以肯定它是其中一種重罰。
他執起她的雙手,放到嘴邊親吻,虔誠得像個目睹女神降臨的信徒。“正如我曾對妳承諾過的那樣,只要是妳所渴想,即使是這條性命,我也甘願雙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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