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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季鐸都沒有收回目光,一直看著阮寧安。
那專注的模樣,彷彿這個世界,就一個阮寧安。
李常民的思緒忍不住飄回到第一次見到阮寧安的時候。
那是他剛開始拍《暖陽》的時候。有一回,季鐸早上突然跟他請假,說有急事來不了。
小朋友在電話裡情緒不大對,他本著關心的態度,決定上門一趟。
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
是阮寧安來開的門。
他站在那,很禮貌地致歉,說都是自己的問題,季鐸下午就能去片場的。
屋子裡窗簾都拉著,光線並不好。
就算在這種環境下,李常民依舊看到了對方蒼白憔悴的臉頰,還有泛紅的眼角。
這兩人應該是吵架了,他心想。
阮寧安道完歉,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過程裡,季鐸一直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盯著他看,臉上的神情複雜中透著焦躁。
那時候的季鐸,除了一張極其上鏡的臉龐之外,並不大會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情緒。李常民有時候被他搞得沒脾氣了,就會吐槽他是頑石,冥頑不靈。但這塊頑石,卻在這個瞬間,迸發出了極其動人的鮮活感。
也就是那個時刻,李常民腦中突然有了想給這兩個人拍一部電影的想法。
當天回去,他就寫下了《樹梢間的月亮》這個劇本。
可惜——
沒過多久,阮寧安就因為意外走了。
再之後的很多年,他幾度想要重啟這部電影,卻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
時間不等人,眼看著季鐸就要超過年紀,沒辦法再去扮演劇中的「蔣故」的時候,「阮寧安」出現了。
李常民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感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替代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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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季鐸和李常民看人看得太久,在一邊的阮寧安感覺到了。
他蹦躂著跑到這邊:「李導,我們明天拍什麼?」
想起剛才因為表現的不夠好,害得季鐸反覆陪自己ng的畫面,阮寧安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季鐸全程都很有耐心,也沒有責備的意思,但自己作為「後輩」總該做出些承諾,讓「前輩」對他更有信心才是。
阮寧安保證道:「季老師,」他放大笑容,露出一雙小虎牙,「您放心,我等下回去後,會將明天要拍攝的劇情反覆練習,明天必定不讓您失望的。」
季鐸定定看著他,神情裡閃過幾絲茫然和疑惑:「練習明天的拍攝劇情?」
一旁的李常民低頭看了手裡的劇本,斟酌著說:「雖說這種戲對於新人來說不是很容易,但是也不用反覆練習的。」
「要的要的,」阮寧安記得以前的季鐸,是最喜歡自己給承諾做保證了,「不能老因為我的問題,害得大家拖堂。我必須得回去好好練習。」
李常民、季鐸:「……」
見幾個大人物都不說話,梁冰冰只得硬著頭皮道:「阮老師,明天是接著今晚這一段拍,就是你和蔣故在小巷子裡分開,然後你遭受搶劫,差點被強的戲份。」
阮寧安如五雷轟頂般被定在了那兒。
李常民終於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自己的大-腿。
在他巨大的笑聲裡,阮寧安似乎聽到了很低很沉的一聲悶笑。
是季鐸的笑聲。
但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季鐸卻依舊是原來那副冷淡平靜的樣子。
兩人目光相對,季鐸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很期待你的練習成果。」
李常民笑的差點岔過氣去:「哎喲喲,小阮你真的是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