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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後,餘年便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臉上的神情堅毅,頗有種豁出去了的架勢。但還沒走出去幾步,綠佳的地下停車場突然急急地駛出一輛眼熟的車,看駕駛座的人不是覃斯越又是哪個。
餘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重新躲進綠化帶,心裡怨恨但又忍不住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不遠處,他卻不敢上前去,眼巴巴地看著車裡的人,希望他能看見自己又怕他看見自己,心裡矛盾得不行。
覃斯越似乎是著急出去,車子駛出車庫後,猛打著方向盤強勢插入過往的車流中,為此差點剮蹭到後面駛過來的一輛車,一時間剎車和咒罵聲同時響起。
後車的車窗裡探出一個滿臉橫肉的腦袋,餘年忍不住為覃斯越暗暗捏了一把汗,但覃斯越竟然對剛剛的危險渾然不覺,車子匯入車流後徑直開走了。
覃斯越並沒有看見他,餘年原以為自己會鬆一口氣,但沒想到鋪天蓋席捲到胸口的竟然是失落。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好似心被狠狠攫起,疼得喘不過氣來。
熟悉的車牌即將從視線裡消失時,餘年終於開始著急了。他三兩步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囑咐司機不遠不近地跟上覃斯越的車,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事能讓一向淡定如斯的覃斯越著急成這個樣子,竟連最基本的行車禮讓規則都忘了。
覃斯越大概是真的很急,好幾次計程車跟得太緊,餘年都擔心可能被他發現了,但事實上覃斯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車子一路疾馳了四十多分鐘後,速度終於慢慢降了下來。
餘年第一次被好奇心驅使著跟蹤覃斯越,因為太過緊張,他根本就沒注意到車開到了哪裡,直到停下來後,才後知後覺馬路對面那棟五層高的小樓就是自己工作過一天的地方,也就是白舟年的工作室。
餘年扒在車窗上的手慢慢鬆開,怔怔地坐回副駕駛裡,呆滯的目光始終盯著覃斯越的方向。
覃斯越是來見白舟年的!他們已經這麼見過多少次了?如果他現在問覃斯越在哪,覃斯越會不會又像第一次那樣撒謊?
這些疑問交織在腦海里時,餘年幾乎是下意識地拿出手機就要給覃斯越打電話,但顫抖著手指撥號時才記起來自己已經拉黑了覃斯越的電話號碼,他只好把手機攥回手心裡。
「先生,車都停了,咱還用跟嗎?」計程車司機突然問。餘年的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子,才無力地說了句「走吧。」
司機依言又往前開了一小段路開始掉頭,餘年的視線跟著轉了個圈重新黏在覃斯越的車上。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總是有些不甘心的。
覃斯越在車裡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白舟年終於慢慢悠悠地晃出大樓,踩著臺階朝著他走來。儘管兩人之間隔著好一段距離,但覃斯越知道白舟年一直在盯著他,那氣定神閒的態度以及一副勝利者的架勢看得他心裡很是窩火。
白舟年先是走到駕駛座那一邊,隔著車窗沖他招了招手,見他沒有下車的意思才又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找我什麼事?」沒等白舟年完全坐定,覃斯越便直截了當地問他。
白舟年愣了一下,很快又很輕鬆地笑了一聲,語氣坦然隨意地說道,「沒什麼事,找我的髮小敘敘舊不行嗎?」
覃斯越的眉頭因為他故意咬重的「發小」兩個字閃了閃,他將視線從白舟年身上挪開,垂著眼眸沒有再說話,車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臉上那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全被白舟年捕捉了去。白舟年在心裡哼笑了一聲,才又慢條斯理地問:「你是不是想說沒什麼舊事可跟我敘的?」
覃斯越依舊沒說話,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暗自收緊,眼眸始終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白舟年知道他在聽,於是繼續說道:「可是我有啊,我有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