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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年的離開,平靜得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手機螢幕上的紅色感嘆號刺激得覃斯越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又連發了好幾條訊息出去,但無一例外都收到了紅色感嘆號的提示。
覃斯越不死心,他繼續發,甚至為了能發得更快一點,他直接開著自帶的聊天表情,看都沒看胡亂點出去了一長串,動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顫抖的手指觸到螢幕發出一陣急促且毫無節奏的「噠噠」聲。
但沒有一條是傳送成功的,到最後,他捏著手機從椅子裡突然站了起來。
椅子撞到牆上,發出一聲又悶又重的響動,將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看到一向沉著自若的老闆突然臉色煞白地衝出了會議室。等他們回過神時,老闆的助理已經匆匆跟了出去。
覃斯越邊往電梯口跑邊撥出去了一串熟記於心的數字,電話裡很快傳來說話的聲音,但並不是他此刻想聽到的餘年的聲音,而是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他掛掉,又重新撥出去,一遍又一遍,但每一遍都是機械聲重複著同樣的話,聽得他心裡煩躁不安。
「在市民公園!」身後匆匆趕過來的助理邊聽電話邊對他說,隨後他又囑咐電話裡的人說:「不要跟丟了。」
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助理結束通話電話,此時電梯正好到達頂層,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電梯開始下行的時候,助理畢恭畢敬地對覃斯越說:「夫人早上十點十一分帶著行李箱出門,上了一輛梧ad82689的計程車,十點二十六分在市民公園西門下車,然後在西口的第二個長椅上坐了十九分鐘,中途打了一個電話,又餵了一隻流浪貓,最後」
助理觀察著覃斯越的臉色,不知道該不該把盯梢人說的話完全重複給他。
覃斯越面色凝重地睨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助理才又繼續說道:「夫人和一個年輕先生說了會話,之後兩人步行去了公園東口附近的一家中醫診所,現在還在」
「去了診所?」覃斯越突然出聲打斷了他,一雙望不到底的雙眸盯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的,現在還在診所裡。不清楚是不是夫人生病了,他們兩個沒敢跟進去,怕太近了會被夫人發現。」助理小心翼翼地把話複述完,手心裡已經緊張地出了一層汗。
公司裡誰不知道他們的老闆是個超級戀愛腦,助理凌誠從覃斯越創業起就跟著他了,這三年裡除了那個餘家小少爺,還真沒有什麼事能讓覃斯越不淡定成這個樣子。
覃斯越從會議室裡衝出去的時候,凌誠便已經猜到肯定事關餘家小少爺,只是沒想到探子反饋來的竟然是這種訊息。以這樣一種方式意外知曉了餘家小少爺給老闆戴綠帽子的勁爆訊息,凌誠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飯碗。
見覃斯越沉著臉不說話,凌誠思考再三還是打算先安慰他一下,「那人是之後才到的,根據他們兩的說辭,應該是巧合遇到,並不是事先約好的。」
他話音一落,覃斯越的眉頭卻蹙得更深了,垂在身側的手發出幾聲輕微的脆響。凌誠便自覺閉嘴了。
餘年以為就近原則的意思就是從診所出來再跨進幾步遠的小區,然後直接到達目的地,沒想到白舟年領著他沿街又走了好長一段路程。
他的耐心給這又悶又熱的天氣和身上越來越難忍受的奇癢消磨得七零八落,嬌生慣養的少爺脾氣也在發洩的邊緣徘徊。
餘年又後悔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很莫名其妙,梧州這麼大,去哪裡不好,怎麼就接受了來自情敵的好意,還是一個他很不喜歡的完全沒有把握贏的情敵。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現實讓他自尊心一陣受挫,再加上身體不舒服,此刻的餘年煩躁的像一頭隨時可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