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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張了張嘴,怎麼也出不了聲。
鍾序道:“報朗將:他是遲衡,與曲央一起是黑狼的頭領。”
朗將?他是朗將?他就是顏王的六弟?是叫什麼來著?鍾序曾說他姓什麼名什麼?顏……顏鸞?像那一身紅衣一樣的華麗風流的名字……遲衡覺得自己已不能呼吸,那雙眼睛,為什麼總是看自己?
啊——遲衡輕呼——腳上又被鍾序狠狠跺了一腳,這才趕緊垂下眼睛。
紅衣顏鸞坐在正席之上,見眼前的曲央、鍾序、遲衡都目無表情看著自己——好吧,這個遲衡是有點眼熟,也有點呆傻的模樣。不由莞爾:“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今晚夜襲之後,明早就輪到我們出擊了。”
靜寂無聲。
身旁的一個著銀色盔甲的人一拱手:“朗將放心,此次出擊,必定馬到成功!”
顏鸞見那三人還是目無表情,不由得納悶地搖了搖頭:“怎麼一個一個見了我都不說話了?鍾序,你將他們三人引去休息吧,天氣熱,把衣服換了。”
道了幾句客氣話,顏鸞起身先走了。
見他的身影踏出大廳,遲衡終於回過神來,驀然起身,大步追上去,眼看要抓住顏鸞的衣服了,旁邊著銀色盔甲的武將耳尖眼利,瞬間出劍,大喝一聲:“你幹什麼!”
遲衡止住了,迸出渴望的眼神:“朗將,多謝救命之恩!”野豬,被野豬追著跑的小子,你還記得嗎?過了才不過四個月而已,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遲衡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顏鸞凝眉,很快一笑:“原來是你!”
遲衡拼命地點頭:“是我,就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朗將的救命之恩。”
顏鸞噗的笑了,親切地拍了拍遲衡的肩膀:“還當一個一個都是啞巴呢,只會說是。這才像話,別再叫野豬追著跑了。”他長得好,笑起來自然也是俊逸無雙。
遲衡臉色一紅。
見顏鸞轉身要走,遲衡豁然上前,大聲地說:“不會了!朗將,我能跟著你攻打元州嗎?”
兩邊著銀色盔甲的人也笑了。
顏鸞側了側頭,調笑說:“跟著我很苦的。”
早飯是白生生的米飯和鹹菜,遲衡卻像吃到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一般,一邊吃,一邊興高采烈地和鍾序說起他和顏鸞的事。他那高興勁上來,全然不知鍾序的臉色已經鐵青。
啪!
鍾序將一雙筷子摔在桌子上,可憐竹筷子瞬時被摔成四截。遲衡這才停住,納悶地說:“你,怎麼了?”
一句話沒說鍾序拂袖而去。
遲衡連忙放下碗筷,抱歉地對曲央一笑,追了出去,追出院子,好容易抓住了鍾序的手:“好好的吃飯,發什麼脾氣?”
“我發什麼脾氣你不知道!”鍾序被他的無知氣得笑了,手在空中胡亂飛舞,“你說我發什麼脾氣,喜歡他就追上去啊,一輩子跟著他好了,來追我幹什麼?”
遲衡急忙抱住鍾序,生怕他又跑了:“朗將救過我!”
“救過你怎麼了!我也救過你!這輩子都知道要被多少人救!難道見了面都這麼奇怪,難道會連話都說不清楚!我看你就是、就是、就是……”鍾序眼睛冒火,咬牙頓地,說罷連踢帶踹。
遲衡腿上捱了好幾下,說疼也不算疼,喊冤地說:“你都瞎想什麼呀,就算喜歡、就算喜歡……就算喜歡,我也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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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遲衡腿上捱了好幾下,說疼也不算疼,喊冤地說:“你都瞎想什麼呀,就算喜歡、就算喜歡……就算喜歡,我也是喜歡……”
聲音低了。
鍾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