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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珠一轉:“讓小姐代替我們舞伶上場,我們是萬萬不敢的,若是小姐一片苦心,希望能給太子祝賀生辰,特地隱瞞實情,只為了給太子一個驚喜,那我們又怎麼敢不配合小姐。”不愧是紅塵打滾數十年的人物,一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乾乾淨淨,就是有什麼事發生,也由水瀲灩一力承擔了。
水瀲灩一個似有若無的淺笑,不是所有的好心都會有人感激涕零的,更多的人是在盤算著怎麼得到你的幫助同時又不需要回報或者應該承擔的責任,不過自己並不在乎,畢竟自己也是衝著那高高在上的兩個字才會想著幫他們,既然大家都不單純,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寬敞的大廳裡燈光明亮,數百展燭火照亮著每一個角落的陰影,所有的朝廷重臣在這一刻都脫去了平時的嚴肅外衣,推杯換盞中說的美麗的祝福語言,更多的是將萬壽無疆之類的詞送給那最上首的明黃男子。
水瀲灩從進到大廳的那一刻起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最上首的男子,這是她今夜執意要代替玲瓏成為領舞的主要原因,那男子高高在上,六十開外,花白的頭髮有著時間的痕跡,滿臉的皺紋是歲月的滄桑,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是數十年磨練的威嚴和智慧,那外露的氣質是曾經多年在戰場征戰的榮耀。
水瀲灩即使再被關在這後院,對這位晨陽國的至高掌權著還是多多少少有著耳聞的,畢竟身邊有個麻雀般的丫頭,沒事就以崇敬的口吻傳誦著他們偉大的王曾經的豐功偉績。
據說最早晨陽、扶風、幻月、蒼露本是一國,只因各個皇子、皇女之間內鬥,在老皇帝死後各自為政,導致了長達數十年的戰爭,偏偏誰都奈何不了誰,就這麼四國相峙到了現在,當殷彤焰的父親,也就是眼前這個老皇帝殷溯天接手晨陽國時,晨陽已經是個贏弱不堪的小國,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三國吞併,年輕的他僅靠著老弱殘兵和一顆靈活的頭腦,楞是讓三國互相牽制,而自己偷偷的發展,待三國發現之時,晨陽早已經成為了能與三國想抗衡的泱泱強國,數十年來,他歷經無數戰爭,在戰火的洗禮中歷練著自己,也壯大著國家,即使已經年過花甲,依然是霸氣豪邁,只可惜這樣的皇帝卻是後宮凋零,數次立太子,卻是數個太子在年輕時因為種種原因而離奇死亡,最後只有立了當時母親早亡,而自己又是幼年的殷彤焰,只可惜這個太子有些不夠爭氣,整日只知道玩,甚至玩男人玩到了不願意立太子妃的地步,想到這,水瀲灩不禁為這位老皇帝感慨一番。
袖舞迴風,裙帶飛揚,水瀲灩在打量著皇帝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許久不曾舞蹈了,不但沒有生疏的感覺,倒似孩子找回了心愛的玩具,她在場中盡情的舞蹈,玩的不亦樂乎,卻忘記了,她的技藝是遠遠超越身邊的伴舞姑娘的,即使是領舞,她亦有些太突出了,已經讓伴舞跟不上她的飛揚,整個場地成為她一個人的天下,一個輕揚的轉身間,她瞄到了一旁殷彤焰越皺越緊的眉頭,拋過一記嬌媚的眼光,既然他看出來了,大方承認有何不好,換來的一記刀鋒般的眼神。
她在快步中尋找著失落已久的激情,在旋轉中追求熟悉的感覺,在飛舞中感受著快樂,彷彿空氣都被她的抬手指引,彷彿所有人的呼吸都被跟隨著她的腳步,不知道什麼時候絲竹樂已經停了下來,場中舞蹈的人沒有察覺,一旁的觀眾沒有察覺,就連樂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音樂,那輕靈的舞蹈,不該由自己的音樂褻瀆,一瞬間,鬧哄哄的大廳靜的只餘下淺淺的呼吸聲。
在所有的瞠目結舌中,場中豔紅的雲慢慢的飄落,靜靜的仰跪在地,裙襬也漸漸歸於平靜,在裙角落下的一刻,一片紅紗在空中迴旋降下,是她的面紗。
所有的眼光都被她的舞蹈所吸引,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的驚世容顏,更看見了那額頭上的粉嫩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