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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水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表情了，他倏地上前一把，伸手直直的握住了幽禪的劍鋒，幽禪鋒利，一觸到他柔軟的手掌，便見血了，滴答，滴答的……

冷鴆清有些慌亂了，連忙收回了幽禪，連退數步，安漠水不知是不是欣喜，他上前幾步，絲毫不管鮮血淋漓的手，看著冷鴆清道：&ldo;師尊是在後悔嗎？&rdo;後悔當年一劍刺了弟子，將弟子打入荒蕪時空嗎？

冷鴆清穩住了身形，幽禪立於身側，他道：&ldo;確實是後悔了。&rdo;

安漠水錶情有些欣喜。

誰知冷鴆清又道：&ldo;所以就要償還。&rdo;

話畢，他吸了一口氣，提了幽禪，安漠水看著幽禪，有些怔然，他是要解決自己？

冷鴆清咬牙，幽禪快速揮下，不過刺中的不是安漠水，而是……他自己。

幽禪不偏不倚，刺中了他的心窩，頓時，一道血箭噴湧而出，直直的落在了安漠水純白的外衫上。

冷鴆清咬牙，在將幽禪拔了出來，他身形不穩，單膝跪在了地上。而在一旁的安漠水，瞳孔驟停，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冷鴆清咳了幾口血，用幽禪撐住自己，道：&ldo;這是我欠你的。&rdo;該還的，還是要還。

話畢，他將所有靈氣凝聚到指尖上，伸手，狠狠的點中了腹部，自毀金丹。

冷鴆清虛弱道：&ldo;這是利息。&rdo;

安漠水看著他自毀了金丹，腦子頓時是回過了神，他踉蹌的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他不敢再走了。

冷鴆清苦笑，顫抖著雙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拔開瓶塞，剛想一口飲進，安漠水便顫抖著手奪走了那個玉瓶，他顫抖道：&ldo;夠了！你想死！我絕不會答應你！&rdo;

冷鴆清無奈莞爾，看著玉瓶落入了湖中，道：&ldo;沒關係，我已經吃過了，不過一刻，我便會魂飛魄散……&rdo;

&ldo;夠了！&rdo;安漠水一把提起了他的衣襟。

冷鴆清看著他接近失控的雙眸，哭笑不得道：&ldo;我死後，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將屍體給江婉芩。&rdo;

&ldo;閉嘴！我讓你閉嘴！你想死？我絕不會答應你的！&rdo;

安漠水強行想要拉起冷鴆清，冷鴆清卻動不了半分，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在散盡。

冷鴆清低頭，不吭一聲，半晌，倏地苦澀道：&ldo;我不配當你的師尊。&rdo;

&ldo;師尊，我……&rdo;安漠水突然紅了眼眶。一向沉穩老練的他，盡然也會紅了眼。

冷鴆清道：&ldo;我死後，你一定要將屍體給江婉芩。算我求你了。&rdo;

安漠水紅著眼眶，喉嚨發緊，恍惚間，冷鴆清好像看見了幾年前的安漠水，內斂而又溫柔。

冷鴆清心中突然有些酸澀了，瞬間就紅了眼眶，明明知道是不該紅的，他卻還是紅了。

安漠水嘴唇發乾，慌亂道：&ldo;師尊，弟子，弟子不該用處女血綁住你，弟子錯了，弟子真的錯了……&rdo;而冷鴆清，眼皮卻沉的狠，他知道他要死了，連耳邊的話都有些縹緲。

冷鴆清眼前逐漸開始模糊，冷鴆清模糊的看見安漠水紅著眼，嘴唇蠕動著，好像再說著些什麼，只可惜，他還沒聽見，便閉上了眼睛。

該還的，他都已經還了，若是還欠著你什麼，那我就下一世還吧。

第36章 歡喜（四）

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