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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什麼密信。算著傳信的日子,這訊息在京裡大約已經人盡皆知了。
司徒崢上書提議,聖上允准,前安王司徒峰自圈禁中放出來了。
自打葉鶴之事暴露後,司徒坤已經知道了當年的刺客有一半是葉鶴的手筆,司徒峰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彼時,心裡對司徒峰的怨怪便已少了兩分,反生了幾分憐惜。
逢年過節,也讓入宮來吃頓家宴,見上一面。然而除此之外,別無表露。不是他不想放司徒峰,而是顧慮司徒嶽。
因著那場刺客,司徒嶽蒙冤受盡了委屈,腿還落了後遺之症。算不得多嚴重,可每逢冬日天氣一冷,就得小心著些,日日需藥燻藥浴。現在年輕身強體壯還罷,往後年歲大了呢?
半點沒錯的人落得這樣的下場,而設計了這一局的人不過關一陣子就放了出來,還大搖大擺地走在司徒嶽面前?這讓司徒嶽怎麼想?
司徒坤聯絡司徒峰,可更疼司徒嶽。司徒峰就算是入了別人的套,可到底也是自己首肯了還赴諸了行動的。並不無辜。這樣的兒子,同司徒嶽的赤子之心相比,自然是後者更為重要。
當然,若是司徒嶽開口,也就免了司徒坤的左右為難,不必做此等取捨。但司徒嶽心裡始終存著氣不說,以他的性子和腦子,也沒想到要藉此來討好司徒坤。
至於司徒嶺?他想是想到了,卻不願意。畢竟,比起司徒坤,他才是最在乎司徒嶽的人。
沒想到,如今倒叫司徒崢尋到機會,做了回好人。
林硯將書信放下,&ldo;五皇子關了也有幾年了。陛下的心早就軟了。大約也想著,九爺就算有氣,這麼多年也該消得差不多了。陛下自去歲開始,龍體便有趨下之勢。人越是到此時越是脆弱,也越是能被勾起各種感情。&rdo;
司徒嶺嘆道:&ldo;我只是有些擔心老九。&rdo;
林硯笑說:&ldo;殿下多慮了。九爺雖心機不夠,卻並非當真不明事理。若無他說話,想來陛下不會這麼快下旨放五皇子出來。&rdo;
司徒嶺神色稍安,看著桌上的信件不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司徒崢的第一步。他要動了。
林硯站起來,用剪子挑了挑燈花,&ldo;京城距邊關甚遠,距北戎王庭就更遠了。何況還是不能讓外人知的訊息。這一來一回怕都要好些時日。便是北戎當真應了,蒙託王子從籌備到行事也非短期之功。&rdo;
司徒嶺眸色顫動,&ldo;你覺得他當真會?&rdo;
林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其實司徒嶺明白的,以司徒崢的性子,他會!何況,這不就是他們希望的嗎?
他閉上眼睛,&ldo;我答應藉此設計,卻不能讓他們當真成事!否則,他是引外族入關的罪人,我也一樣!邊城不容有失!&rdo;
林硯心神一凜,&ldo;這是自然!&rdo;
葉鶴事敗之時,司徒坤擲地有聲地說義忠親王該死!皇家爭鬥素來不凡各種陰謀陽謀,手段層出。但有些底線不能碰。
此話司徒嶺深以為然,他也深以為然。
因此,即便佈局,他也從未想過當真讓外族得逞!這個便宜絕不能給北戎!
他抬起頭來,看向司徒嶺,&ldo;馮紫英和衛若蘭到哪裡了?&rdo;
聞此,司徒嶺面色好了不少,&ldo;已到寧州。&rdo;
寧州,乃邊關十州之一。
邊關三十萬大軍,雖許多都認可司徒崢的戰功,對其有敬仰之心。卻並非全都是他的部下。鎮守邊關的魏大將軍可不是泛泛之輩。即便他已年邁,比不得當年,軍中也常有新人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