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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始料未及。又想起此前沈沅的話。心下一時感慨萬千，到得最後終究只化為一聲嘆息，&ldo;罷了！&rdo;

這態度很不尋常啊！林硯倒寧願他指著鼻子罵自己一頓，反而正常點。如今這情景竟是讓他心裡很是沒底，思及這些時日沈沅的異樣，還有那一句意有所指的&ldo;名不正，言不順&rdo;，林硯攔住沈雲舟，&ldo;伯父，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或是出了什麼事？&rdo;

沈雲舟看著他，猶豫了半晌，將沈沅的話告訴他。

林硯聽完，呆立當場，竟是不知該作何表情，但心底卻忽然生出一絲不尋常的情愫出來。沈沅不肯令沈家有半點挾恩之意，也不肯叫林家有一絲被迫之情。胸懷坦蕩，心如明鏡。

林硯笑起來，&ldo;伯父，可否讓我和師妹談一談！&rdo;

沈家內院。林硯與沈沅隔著屏風說話。

&ldo;師妹的顧慮，伯父都已經告訴我了！&rdo;

沈沅沉默半晌，沒有開口。

林硯又道：&ldo;師妹顧念之情，為林家所想之義，林硯佩服。但師妹既對時局瞭然於心，也知林家處境，便該明白，林家本就無退路可走。師妹覺得，倘或林家有難，沈家可會不管？&rdo;

&ldo;不會！&rdo;

&ldo;那師妹覺得，若是沈家有難，林家便會嗎？&rdo;

沈沅一怔，沒了話語。

林硯輕嘆，&ldo;師妹多慮了。但凡親事，總有一方先提及。哪方提得又有什麼要緊？師妹怎知，林家不是早有此意卻不好開口，老太爺提起正好順著應了呢？以林家之處境，我如今伴君之勢，師妹可曾想過嫁進來會面臨什麼局面。&rdo;

伴君如伴虎，況且林家還早就結了仇，佔了位。

&ldo;師妹不曾想過。因為在師妹心裡，倘或這門親事定了，你便該同林家，同我站在一起。你或許有對未來之慮，卻絕無退卻之心。&rdo;

正如今日對上霍靈。沈沅對霍靈，武力上毫無勝算，可她迎面而上，為得就是那句，她能退，而沈家不能退。

&ldo;至於師妹所想林家恐不想要一個家中權勢過重者做長媳。在此之前，我年歲尚小，父母並無讓我早娶之意，這方面卻是還不曾考量過。然即便如此，沈家卻又有不同。

林家與沈家交情匪淺，世人皆知，皇上也知。老太爺待父親如子，父親視老太爺如父。此等情誼，兩家早已牽扯一起，便是沒有你我這門親事，也不可能分得開。那麼再加一門親事，又有何不可？

我如今的身份，本就不可能娶小門小戶。而但凡高門，家中無權勢者甚少。倘或娶別家女，再來一門姻親相助。恐怕皇家寧可我在已有的助力中選，更為放心。&rdo;

沈沅想了想，言道：&ldo;師兄可知，前日甄貴妃為五皇子向皇上求娶我。&rdo;

這還是蘇瑾去宮中給皇后請安偷聽來的，念著與她的交情，託人告訴了她。

林硯點頭，&ldo;知道！師妹無需擔心，皇上並未答應！&rdo;

&ldo;可皇上卻也不曾拒絕。&rdo;

&ldo;皇上或許有讓沈家女為後之意，但卻也並非沈家女不可。他既然如今立儲之意不明，便不會讓任何一位得了沈家的助力。如此，我們便能想辦法。&rdo;

沈沅怔愣，有些驚訝。一來是驚訝這等宮廷密事，林硯竟然已經知曉。二來也是驚訝，在明知皇家意味不明的情況下，他想得不是會讓他為難，而是如何解決。

&ldo;若我猜的不錯，師妹請太醫，一來是想將此事鬧大，利用皇家施壓，給霍縣主一個教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