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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離開，寧可去死？

他怔愣著，心情十分複雜。五年。他精心培養了紅曲五年。可到頭來她的思想依舊沒有跳脫出這個時代格局賦予她的枷鎖。把自己的前程命運都寄託在主子身上，還為此丟了命。

林硯心頭不太好受，卻說不出是怎樣一種不好受。

訊息傳回內院。賈敏淡淡地，只說了一句：&ldo;既然大爺說厚葬，那便厚葬了吧。&rdo;

厚葬，是對紅曲最後的安排。可她不過是個丫頭，還是個犯了錯的丫頭。就算厚葬，又能厚到哪裡去？也不過是府裡幾個相熟的下人並秋鳴張羅著，尋了個尚算不錯的風水之地。

入葬前，秋鳴來問林硯可還有別的交待。

林硯看著他特意穿了素色的衣裳，問了一句：&ldo;你怪我嗎？&rdo;

秋鳴怔愣，轉而唬了大跳，忙跪下來，&ldo;奴才怎會怨怪大爺。此事本就是紅曲的錯，這結局也是她自己選的，同大爺有什麼相干。大爺對她已經夠好了。想當年柳姨娘……&rdo;

話到這裡立時打住。秋鳴抬頭看了林硯一眼，這事是府裡的忌諱。

林硯面上卻無不喜，忌諱是林如海賈敏的，不是他的。秋鳴的意思他明白。要說紅曲並無害他之心，卻也不算全然無辜。便是無辜，難道柳家當初那些人就不無辜嗎？

就算柳姨娘對他下了手，可柳家人並不知情。然而林如海一句話，一門十三口，一個也沒留。再有後來江南官場的處置，死得有多少是罪有應得，又有多少是林如海的遷怒。別人不知，林硯是心知肚明。

於林如海而言，林硯是逆鱗。這個兒子，他自己罵得，打得，便是下手重了的時候也有。可若換別人對林硯伸一根手指頭，他能立刻剁了人的手，還要挖了人的心。

林硯輕嘆，站起來，&ldo;我給你放幾天假吧！&rdo;

秋鳴搖頭，&ldo;奴才確實喜歡紅曲，但當日同紅曲說出心裡話的時候，便已想通了。奴才只求不留遺憾，心中無愧。如今她去了，奴才雖然難受，卻也明白逝者已矣。大爺體恤奴才，是大爺的恩典。可奴才卻不能仗著這點因私忘公。&rdo;

林硯突然笑了起來。他放在外頭的心思遠比放在內院的多得多，要說培養，在秋鳴身上花的心血遠超紅曲。

總算秋鳴沒有辜負他的教導，也是慰藉。

&ldo;若是大爺允許，奴才想去給紅曲收拾收拾東西。紅曲雖是家生子，可父母都已不在了，也沒個兄弟姐妹。她房裡還有好些太太並大爺給的賞賜，自是還給大爺。&rdo;

林硯擺手，&ldo;不必了。&rdo;

秋鳴也知林硯不在意這些，又說：&ldo;那奴才便用紅曲的名義捐去養善堂，也算是給她積點福報，盼她泉下好過些，來世也能順遂。&rdo;

做慈善，林硯不能更贊同了。

&ldo;至於其他紅曲平時喜歡的，奴才想留下給她陪葬。&rdo;

林硯無可無不可，自是應了。

秋鳴謝了恩，待得去往紅曲房中時，才發現硃砂並畫屏已經在收拾了。硃砂摁著眼角，不由得感嘆，&ldo;想起來我們當初一起被太太選中，挑出來教導，再送往大爺這的情形彷彿還在昨日。可轉眼如今紅曲卻是……&rdo;

秋鳴皺眉走進去，&ldo;你平時不是與紅曲最不對付嗎？如今她走了，按理你會被提上來做大爺身邊的第一人。自是該高興，何必在這裝模作樣，貓哭耗子假慈悲！&rdo;

硃砂氣得咬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ldo;我又沒日日想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