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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叫他來一趟就是了。”佟西言的口氣聽不出情緒,轉身時白大褂下襬旋出一個小圓弧:“我回去了。”
梁悅心情大好,惡劣的笑著想,別怪我啊刑主任,你欠我爸的錢,可我不欠你的錢。
佟西言直接就去了刑墨雷的外科專家門診,下午空,按他的習慣應該是休診去寶麗金還是哪裡打一下午麻將到誤了晚飯,可今天還就真稀奇了,他在。不但在,而且正耐性十足的跟個小晚輩有說有笑研究一張CT片兒,跟看結婚照似的頭挨著頭。
佟西言敲了敲門:“刑老師?”
片子放下來了,兩個人一起注視他。刑墨雷立刻站了起來:“有事?”
佟西言看了兩個人半天說:“沒大事兒,明天的手術病人,複查的血常規出來了,白細胞還是高,我正好到樓下配點藥,就順路過來問問您的意見。”
“佟老師,您要配什麼藥,我去吧!”那個叫王子君的小晚輩機靈的插了進來。
佟西言笑著說:“你別叫我老師啊,亂輩份了,你叫我一聲師哥就足夠。”
說完了,看了一眼刑墨雷,轉身就走。
刑墨雷追了出去,在樓梯拐彎處撈住了他的手臂,無賴的笑著:“怎麼了?”
佟西言無辜的看著他:“什麼怎麼了?都跟您說了啊。”
刑墨雷俯身湊他耳邊說:“再這麼說話,我可要在這兒親了啊。”
佟西言反射性的推了他一把,差點沒把他推的滾下樓梯。
佟西言說:“您不是最喜歡我這麼叫您嗎?老師?”一轉身,憋著火走了。
刑墨雷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很委屈,昨晚上他都把事情跟他老老實實講清楚了,就看了幾個鐘頭好臉色啊,怎麼他又哪兒做錯了?他使勁想也沒想明白。
梁悅在睡覺以前捏著電話好一陣猶豫要不要給蔣良打過去,那天他走了以後,兩個人就一直沒有在聯絡。
他心裡怨恨他,有沒有搞錯啊,敢情是玩一夜情吶。
前思後想心就煩了,本來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這麼糾結,覺得自己太不象個男人了。於是一丟電話,乾嚥了兩片兒安眠藥,拉燈睡覺。
才睡下沒幾分鐘,電話突然嚎叫。他嚇了一跳,接電話時很衝的喂了一聲。
宋文淵似乎被嚇了一跳,瑟縮說:“院長,是我。”
梁悅罵:“打電話不看時間啊?”
宋文淵說:“我這不是跟您彙報情況嗎。”
“有屁快放!”
“蔣良跟祁主任一塊兒吃宵夜呢,剛坐下的,您要不要來看看?”
梁悅一個鯉魚打挺:“在哪兒?!”
“……城隍廟百樂門。”
梁悅心想操,還真敢往人多的地方現!於是睡衣也不換了,隨便抄了件風衣腰帶一勒,下樓到車庫開了梁宰平的大奔就出去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下肚的那兩片兒安定。
蔣良大概是在十點左右才發現祁放的十幾通來電,那之前他一直跟同事們在工地忙碌,非常吵鬧,根本聽不見那點鈴聲,後來他惦記著梁家那少爺要會不會找他,拿手機出來一看,才知道祁放已經打了他一個多小時電話了。他做這一行二十幾年了,自認為還算兢兢業業,如果不是自己年輕時荒唐了那十幾年,現在早就不是一名普通園藝師了。
年輕時他好賭,父母留下的豐厚家產,盡數丟在賭桌上了,最後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全是咎由自取。唯一慶幸的是在那期間他遇到了剛上大學的祁放,祁放做了一份在場子裡打掃的兼職,人很機靈,常常跟在他屁股後面撿他玩剩的,就這麼有過一段際遇,後來自己去外地逃債了就斷了。
之後再見到人,就是兩年前了,在他最落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