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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你的假設之中的假死人一直沒有蹤影，他拋棄了家庭、妻女和他愛得要死的情婦，這又作何解釋?&rdo;

&ldo;現在，重新調查剛剛獲得一點進展，除了推理，還沒有證據幫助我解釋這些疑問。我只是在九龍潭中游泳的時候產生了一個念頭，腦海里出現了一種幻景，在這個幻景裡，我就是王義，我從懸崖上邊跳下，隨著瀑布撞進深淵，瀑布頭砸下去的地方，蒸騰著濃濃的霧，我藉助水霧的掩護和瀰漫在溪谷中的暮靄，爬上了老龍嘴，無論是王新生還是楊根生或者是梅中娥，都沒有把目光投向兩側的峭壁，只注意觀察水潭出口和中心水面的漂浮物。沒過多久，天黑下來，他悄悄從懸崖下浮出水面，游上岸，逃之天天了。&rdo;

&ldo;你說得煞有介事。可是，這需要高超的游泳技術和頑強的生命力，王義是否具備?&rdo;&ldo;這個問題我已作過調查，群眾反映王義平時喜歡捕魚，有人在溪潭炸魚時，他能夠潛入潭底撿魚。我計算了一下，從瀑布上掉進九龍潭約要三秒鐘，水頭把他沖卷著扎進深淵的過程大約十五秒鐘，強大的水流在潭底迴旋，把他扯進遊渦裡翻騰的時間大約半分鐘，在被漩渦拉進去扯出來的關鍵時刻，他若頭腦清醒，是可以憑著平時對遊渦水流流向的熟悉程度掙扎出來的。&rdo;

&ldo;那要靠他對九龍潭遊渦特性的體驗，試問，誰有膽量做過那樣的體驗?&rdo;

&ldo;我準備做那樣的體驗。&rdo;陳功毫不猶豫地答道。接著他介紹說，他發現瀑布頭落下的地方，深不過六米。底部有一些巨石的分佈，這些巨石的走向決定著漩渦的旋轉方向，被巨大的水頭砸入潭底之後，只要堅強有力，就可以緊緊摳住巨石上的縫隙在水底爬行，掙脫遊渦的吸引範圍。&rdo;&ldo;難怪你在水底摸索那麼長時間。可是這仍然只是你的設想，沒有事實證明。&rdo;&ldo;好啦!別爭論這些了。&rdo;陳功點燃丁香菸猛吸了幾口，&ldo;到時候我會證明的，現在，我將假設中的另一個要點告訴你。&rdo;

&ldo;什麼要點?&rdo;

&ldo;為了向社會、向警察證明他確已死亡，就必須找一個見證人。我想起梅中娥無意中透露的一句話，盜竊案發生的夜裡，王義敲開了梅中娥的門，送給她五千元，然後重溫歡愛，臨走，他要求梅中娥次日下午找他。結果她發現了王義自殺的一幕，她成了見證人。&rdo;

&ldo;對!對極了!&rdo;我興奮得拍掌大叫：&ldo;你的設想真讓我來勁!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rdo;

&ldo;現在，我們到磨坊裡去，我還沒有見識磨坊主呢。&rdo;

二

於是，我們走進了老磨坊。恰好，王新生剛剛從九龍潭下遊方向回來，手中提著個鳥籠子，他熱情地將我們迎進二樓，正在默唸著聖經的老婦人秀芝聽到聲息問道：

&ldo;新生，是哪裡來的客人?&rdo;

&ldo;是上頭來的公安人員。他還在關心著盜竊案子哩!&rdo;

&ldo;唉，王義都死了，還查他幹什麼喲!&rdo;老人悲哀地嘆道。

&ldo;娘，你可別這樣說，人家當警察的辦事就講究認真，不過，請問警官先生，這案子不是很明白了嗎?贓款也讓我查到了，還查什麼呢?&rdo;

&ldo;但是他到底是活是死，還必須調查清楚。&rdo;

&ldo;你們對他的死還有懷疑?我可不相信他還在什麼地方活著。&rdo;王新生滿臉狐疑的神色。

&ldo;怎麼?你對我們的懷疑惑到意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