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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斷定在那稻草之上能夠找到證據。但是尋找的結果大失所望,除了啞女的幾根長發和陳舊幹黑的血跡外,罪犯連一根毛髮也沒留下,更不用說衣釦、飾物一類的東西了。
我猜想那罪犯一定強壯有力,啞女的反抗沒能傷他一絲一毫,致於罪犯的那些淫穢物質,如果不是摻和著啞女的血液留在稻草上,就一定是留在啞女的衣褲上面,後來被啞女穿著回家。她父母不懂得證據學,肯定當天就將將那衣褲洗了,問她母親,果然如此。
不過,透過這番勘查,我暗自列出了四種人作為犯罪嫌疑人:一是從大巖屋前&ldo;棧道&rdo;上前往上游或下游某個村子的過客;二是在山溪捕魚的漁人;三是從山上打柴歸來的樵夫;四是打獵的獵人。這幾種人都有可能碰上啞女。無論是哪一種人,都具有這樣一些條件或特徵:第一,必定熟悉這裡的地理環境和巖屋中的地形地物;第二,長相不太雅觀,或手上沒有多少錢鈔、或者智力不高;因為智力較高、手上有錢或長相較好的人,如果要發洩性慾,會去色情場所用和平手段實現他的目的,正如現在人們所議論的那樣,這些人會利用開放過程的漏洞,一般不會製造強姦案。只有那些愚蠢的、手上無錢的,或者其它條件受到侷限的人才會幹這種蠢事。根據這個分析,我斷定案犯是離此不遠的本地人,因此,上游的黃龍坡村,下游的九龍村確定為調查摸底的範圍。
下一步工作該是進行辨認了。七月十一日,我用電話請示了縣局,利用半天時間在聶小玉家中讓許明年做了許多手勢,使聶小玉明白那手勢的意思是要她認人。十二日,我以調查一起耕牛被盜案為名,要求黃龍坡村的幹部把全村十八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人召集在小學校裡,由村治安主任舉辦了一次法律學習班,然後,許明年把聶小玉帶到學習班去,企圖讓她發現強姦犯,做出讓我驚喜的手勢來。但她把會場裡的百十號男人掃描完畢,始終沒有驚恐或者激怒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手勢,我只好把希望寄託在九龍村了。七月十八日,正好縣政府下發了一個檔案,主要內容是開發山區旅遊資源,我突然有了靈感,以開發九龍村的旅遊資源為主題召開了一個群眾大會,既可以激發山民的興趣吸引他們參加會議,有利於當地&ldo;建整&rdo;工作的深入開展,又可以利用開會之機,讓啞女來一次秘密辨認。於是,我選擇了原來&ldo;人民公社&rdo;時村裡修成的&ldo;大隊部&rdo;作為會場。進入會場的通道是兩誹小木板房夾著的一條走廊,每個小木房都開著一孔小窗,窗上裝有玻璃,我把聶小玉秘密帶進木板房,讓她悄悄窺視從走廊裡透過的每個男人,企盼著她的驚叫和手舞足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儘管開會的主題新穎別致,來參加會議的男子並不多,原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女都一窩峰地跑到廣州、深圳一帶打工去了,家中只有一些老老少少,三十五歲以上的男人不足六十人。而這些老老少少似乎對本村的山光水色並無多大興趣,對&ldo;旅遊勝地&rdo;之說搖頭晃腦,即使九龍飛瀑噴雲吐霧飛珠濺玉甚至彩虹紛呈,也不能讓他們自豪,他們說那九龍潭本來淹死了不少人,現在又死了個王義,是鬼魂雲集作祟的地方,外地人聽說了昔日的故事,哪個還有興趣旅遊?經過村幹部走門串戶的動員和催促,才三三兩兩地來了。聶小玉窺視著從走廊裡走過的人們,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一個上午過去了,她實在按捺不住,竟然衝出屋子一走了之。我只得登臺講演,雜亂無章地講了一番農村黨組織的建設、旅遊資源的開發利用等等,總算完成了開會任務。
我承認這次秘密辨認的失敗,責怪如今的農民群眾把原來那種&ldo;大一統&rdo;的觀念拋棄到九霄雲外去了,集體的觀念也逐漸淡漠了,使公安的偵察工作增加了許多難度。我忽然想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