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頁)
雲舒月忙拭乾眼淚,沖他勉強擠出一個笑:「我自知身份低微,從未奢望過什麼。我仰慕尊上,是仰慕他心繫六界,守護蒼生,清正高潔,大義凜然。他這般的人便也只容我高高仰望。」頓一下,她目光堅定了些,「待尊上傷好,我便自請去守無盡海,為這六界略盡綿薄之力。」
君燁只覺心在滴血。他看著眼前柔韌堅強的心上人,決定再也不退讓。她這般好的人,離淵不珍惜,那就由他去珍惜。
這般想著,他情不自禁將雲舒月擁進懷中。
雲舒月並未掙扎,卻也並未回抱他。她懂得分寸,她需要示弱,卻並不是立即投入另一個懷抱。
至於離淵,他那般淡漠一切的人,愛而不得只能讓他覺得遺憾。愛上不該愛的人,悖逆天道,才會讓他心生痛苦。如果還不得不親手傷害所愛之人,甚至被所愛之人痛恨……
想想都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師徒欠她的,給她的痛苦,她要全部討回來。
林溪把劍法煉成,便尋思著向華清討問解決魔尊之法。華清沒說出個一二三來,倒是又回了崑崙一趟,三日之後又和他們匯合,帶了許許多多法寶和仙丹靈藥之類的東西。
鑑於蛋蛋老是喊著天界的神沒一個好的,裴夜不再的時候,就只敢躲在林溪的錦囊裡,華清特意給它帶了一包靈果。
蛋蛋得了靈果果然不吵他不是好神了,成天攆著果子跑,覺得鳥生無憾。
於是最不待見華清的就只有裴夜了。他們分坐桌子兩側,華清怡然的飲茶,裴夜看著他不大高興道:「上神不回崑崙,這麼跟著我們不會耽擱事務嗎?」
華清只當聽不懂:「我那幾個弟子會把所有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無甚大事,我千百年不回去,倒也無礙。」說著還頗為感慨,「崑崙雖弟子眾多,但個個都是頂頂讓人省心的。」
然後他偏頭看了眼唯一讓他不省心的最後一個弟子。
裴夜:「……」
林溪:「……」
雖然當著天界眾仙家的面,她「叛出」天界,但後來這事卻是被壓了下來,天君既沒有追責,也沒有派天兵捉拿。崑崙更沒有說逐出這個逆徒。似乎她的身份原來是怎樣便還是怎樣。天君那裡想必是離淵說了什麼,留了餘地。離淵當初逼她立下那樣一個誓,顯然就是等著一年到期,讓她重回天界。
華清沒有惡意,裴夜也不好直接攆人。他不傻,自然知道華清一直跟著是想做什麼。但獨自一人活了這麼多歲月,他向來獨行慣了,唯一的例外便是允許靈溪留在身邊。他看得見華清的善意,但並不想應承這份善意,也不願去猜想這份善意下面是否藏著謀算。
畢竟一旦他同魔尊交手,不論成功與否,都勢必重創。到那時他若要帶靈溪走,他必定攔不住。
所以此時分道揚鑣最好不過。
可是靈溪顯然很信賴華清,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他也不想直白告訴她,讓她去猜忌自己的師父。
這般想著,裴夜便有點煩躁。他蹙著眉坐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來對林溪道:「我離開兩日,你在此等我。」
林溪雖然蹲在地上拿著果子逗鳥,但從他和華清說話,她就偷瞄他好幾眼。不難從他那糾結的神情裡看出他在想什麼。但沒辦法,這次他站華清。無論如何,不能看著他在魔尊面前送死。
他說完,走出門外,身影便消失了。
有了靈果的蛋蛋也不嚷嚷那一千年的情分了,只顧啄著林溪手裡的果子。
華清飲了口茶,搖頭晃腦的感慨:「他這般在意你,倒也甚好,至少會想盡辦法變得強大,先掃清部分障礙,不至於真動起手來置你於險境。」
林溪手一頓,並未覺得多開心,還是隻覺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