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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深處,密林遮天。
石砌圓臺上堆著木柴,勾月被綁在中央的木架上,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這個地方叫她渾身難受,精神力就像被抽乾了一樣,而腦袋裡也一陣陣地脹痛,周遭氣味刺鼻得讓她喘不過氣。
道士站在臺前,取出了他那把銅錢劍,在四周佈下陣局,隨後掐指一算,大笑起來:“啊哈哈哈,時機正好!這就是天意啊!”
“妖孽,怪只怪你身為妖魔而心懷歹意,危害人間!”他轉向勾月,一臉正氣,眼裡迸發出精光:“今日恰逢機緣,貧道就在此地替天行道,將禍害除去!”
勾月正頭痛得厲害,聽見他這大義凜然的言辭後氣得冷笑:“呵,死道士說得好聽,別處那麼多妖魔鬼怪作亂你不去捉,費盡心思來找我麻煩就是替天行道了?”
跟樊禪比起來,這類頑固腐朽的人簡直就是渣滓!
“哼,妖孽莫再狡辯!當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那數條人命豈不都喪於你手?!你修得魔元,卻不控制心性,終有一日會造成大禍,如今就該將你了結了才是!”
道士說完,銅錢劍往石臺上一指便拈訣喝道:“天地威神,誅殺鬼賊,風伯前引,雷師後隨,徹見表裡,役使風雷,急急如律令,起!”
雲雷霎時聚起。
這是他苦修多年才終於練成的陣局。想當初自己是歷經多少坎坷才突破了築基練得金丹,如今修為已經大增,就用這個陣法來處決這般汙穢的邪魔!所有邪魔都是禍害,都該死!!
他想起七年前小師妹被妖魔害死的那一幕,額際青筋突起,心頭仇恨愈發深重。隨即抬手,打出了兩枚削魔釘。
長釘沒入肩胛裡,將身體釘在木樁上,霎時生出尖銳的痛楚,疼得鑽心入骨。勾月悶哼一聲,死死咬牙壓下喉間腥甜,體內煞氣開始躁動,藍碧色的眸子裡也有猩紅翻湧,然而這些卻在看見遠處男人的下一步動作後僵滯住了。
那道士將八卦葫蘆懸於半空放出淬火酒,點燃了真火。滔天熱浪撲面而來,火光沖天,連上方樹枝也跟著一陣翻擺。紅色的焰火來勢洶洶,眼看就要燒到身上,她臉色一變,眼底終於現出了懼意。
樊禪趕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心念之人在火中昏迷過去的一幕。剎那間,眼瞳驟縮,心跳好似停止。
“勾月!!”
正在唸咒的道士聽得一聲夾帶驚怒的呼喚,轉頭就見一張符咒破空而來,猛然打散了一大片火焰。來人轉瞬衝到臺上,快得他還沒看清楚,那些柴薪已經炸裂一般被盡數掃開,上空懸浮的葫蘆也嘭地碎成幾塊。
火光一下子全部熄滅,餘燼散落腳邊。他甩袖倒退幾步,看見臺上木樁也不見了,而身著灰白色衣袍的女子將昏迷過去的人摟在懷裡,手裡還緊緊捏著兩枚帶血的削魔釘,似要把它們捏碎。
“你是誰!為何要來壞我陣局!”他撿起腳邊的葫蘆碎片,怒斥道。
“你做了什麼。”那頭的女子卻沉沉開口,抬頭看過來時,琥珀色的眸子竟化作了純金色,看得他心顫。
“你對她都做了什麼!”樊禪死死盯著前方的男人,咬牙道。她努力平息著心底翻騰的暴怒,將指尖捏得泛白。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她一直都小心保護,如今卻受到這般傷害,差一點就挽回不了了。而看著那猙獰的傷口,這一刻,心痛到無以復加。
都是她的錯。都怪她……
“道友這是何意?”道士改了口,但看見樊禪落在勾月臉上心疼眷戀的目光時,神色一凜:“難道你與這魔女相識?”這女子一身純正仙息,清風傲骨纖塵不染,定是修道翹楚無疑了,卻怎麼會跟魔族扯上關係。
樊禪不理會他的質問,在身旁設下一圈厚實的結界,小心將勾月放入結界裡,才冷冷回道:“她對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