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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那戒尺便落在了婁沉攤平的手心裡。
木板拍在手心上的聲音,聲聲聽起來都是鈍鈍的疼。婁沉卻想沒有知覺一樣,面無表情,連手指都沒動過。
沈暖聽的心揪揪的疼,掙扎著要攔住安然,卻被她一句「陛下若是阻斷,臣忘記數到哪裡,便要從頭打起」而止住腳步。
他拉著婁沉的袖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眶紅的不行,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就是不敢落下來。
婁沉說過,身為天子,不許在別人面前落眼淚露出柔軟的一面。他已經因為自己連累婁沉了,更不能不聽她的話哭出來讓人笑話。
只是他那通紅的眼眶,扁起的嘴唇卻和哭了沒什麼區別。
三十板戒尺,沈暖數的最清,等最後一板落在之後,他便擋在婁沉面前,嗚咽著說夠了夠了。
婁沉放下手,寬大的袖子垂下遮住手心裡的一片通紅,說道:「陛下學的不好是學生這個攝政王的錯,以後他若是再犯了什麼事,希望太傅都能如今日這般,衝著學生來。」
安然放下戒尺,說道:「老臣這三十板戒尺,雖說是打給陛下看的,但是你的確有錯,落在你身上也不算冤枉了你,這江山到底是陛下的,你要時刻記住。」
她最後一句話語氣有些低沉,眼睛直視著婁沉,想讓她明白自己莫名打她一頓的苦心。
婁沉聽的面色一緊,手握成拳,右手手心因此動作火辣辣的疼,疼到心尖,她半響兒才抿唇嗯了一聲,沉聲道:「學生明白。」
回去的路上,婁沉走在前面,沈暖紅著眼眶跟在她後面,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袖子下的手。
婁沉還在想安然的話,她本來以為安然就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學生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她戒尺的心願而借題發揮打的自己,後來才發現她的用意竟然如此之深。
自己是攝政王,不管多少年能做的只有攝政輔政之事,這江山到底是沈家的,等沈暖年齡再大些便要跟她學著處理政務,等他及笄娶了君後,這政權便要完全交於他手。自己若是不能把他培養起來,那到時候他擔不起這個責任,眾人首先便會懷疑是她貪圖這至高無上的權力,沒用心教導,一直把他當做傀儡。
如若自己權力握得太緊,將來他執政之時難免會怨懟她。天家,最淡薄的便是感情,親情都能因為那皇位而忽視,何況她還是個沒血緣的外人。自古攝政王和皇上的關係都是最危險的,太傅是希望她銘記住自己的責任,即使陛下還小,也莫要做的太過,到最後落得最悲的下場。
陛下太小,現在還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不懂這些,對她也如同親人般依賴,但是一旦等他長大,見識的更多,心裡還會同她這般親近嗎?沒人能保證他們之間最後不會走上那種結局。
婁沉袖子下的拳頭握的又緊了些。心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不願意用最陰暗的心思去猜測自己看著長大的小糰子,可她偏偏自幼在宮裡長大,見識的太多,要說完全不多想,更是自欺欺人。
以後,她也要同沈暖走到那一步嗎?婁沉心頭一痛,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而她突然的停下,卻讓跟在她後面沒注意的沈暖撞到了她的身上。
沈暖眼睛雖然一直在看著她的手,心思卻想著怎麼跟她認錯,想握她的手看看她疼不疼。也沒注意到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婁沉本來張口就想訓斥他走路不看路摔到了怎麼辦,倒是回頭看到他捂著撞疼的額頭,眼眶通紅,卻盯著她的手。那訓斥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再想起太傅的話,心口有些悶,一時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看婁沉什麼都沒說又接著往前走,沈暖吸了吸鼻子,趕緊跟上,小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她袖子下的手伸了過去,他先是試探性的勾住她的手指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