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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爺,這些是鹽官,跟海安巡檢司有啥關係?」韓秀峰不解地問。
「關係大了!」劉老爺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抬頭道:「海安往南、往東、往北全是通州分司和泰州分司的鹽場,而通州分司和泰州分司各場所產之鹽全要沿水路經海安轉運至泰州,再從泰州轉運至揚州。
韓老弟,看到沒,這條河貫通南北,將泰州十一場連為一片,所以叫著串場河。這條南北向的河叫通揚河,兩條河在海安交匯,往西通泰州,所以往西這一段也叫運鹽河。海安不但位於泰州、東臺及如皋三個州縣交界處,同樣是鹽運的水路要衝!」
韓秀峰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緊盯著地圖問:「劉老爺,這麼說海安巡檢雖隸屬泰州,其實跟鹽官差不多?」
「正是。」劉老爺微笑著點點頭,接著道:「泰州在海安設有巡檢司,兩淮鹽運司原本在海安也設有一個巡檢。鑑於海安巡檢司一樣有嚴緝私販之責,而鹽道巡檢僅有嚴緝私犯之責卻管不了地方,兩淮鹽政後來就把設在海安的鹽道巡檢裁撤了。」
張館長忍不住笑道:「志行,兩淮鹽運司的那些個缺,不曉得有多少人盯著,就算能補上也幹不久。海安巡檢司就不一樣了,雖不是鹽官卻能跟鹽道巡檢一樣嚴緝私犯,段大人的那麼多同年中一定有在江蘇為官的,有段大人關照,你別說做一任,我看做兩三任都有可能!」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靠山
張館長和劉老爺喝醉醺醺的走了,韓秀峰卻被難住了。到底是跟段大人去甘肅,還是補江蘇泰州那個肥缺,一時間真難以取捨。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正患得患失,段大章和黃鐘音一道從外面回來了,一進來便笑問道:「志行,發啥呆呢,是想補缺的事還是想家了?」
韓秀峰緩過神,急忙站起身:「段大人,黃老爺,您二位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段大章一邊招呼黃鐘音坐,一邊笑道:「我們兩個大活人進來你都不曉得,看樣子這幾天是把你給累壞了。」
「段大人,您這是說哪裡話,我不累,真不累。」
黃鐘音從小山東手裡接過茶,笑看著他問:「不累咋一個人坐這兒發呆?」
跟他們二位沒啥好隱瞞的,韓秀峰苦著臉道:「不怕您二位笑話,剛才是在想補缺的事。張館長上午剛來過,說幫我謀了個肥缺……」
聽完韓秀峰的解釋,黃鐘音忍俊不禁地說:「去江蘇做不是鹽官的鹽官,這還真是個肥缺,別說你了,連我都有些羨慕。這是好事啊,咋還苦著個臉,又有啥好發呆的。」
「黃老爺,我……我……」看著笑而不語的段大章,韓秀峰一時半會間竟不曉得怎麼往下說。
段大章豈能不曉得韓秀峰在想啥,不禁笑道:「這有啥好糾結的,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對你而言不管去哪兒只能做上官就行。相比跟我去甘肅,我看你還是去江蘇好些。」
黃鐘音反應過來,不禁笑道:「有缺可補這是好事,何況那是個如假包換的肥缺,我說你咋愁眉苦臉呢,原來是擔心如果去江蘇段大人會不高興。志行,我曉得你重情重義,但在這件事上你想多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這麼好的機會,段大人替你高興都來不及,咋會生氣。」
「是啊,我咋會因為這個生氣。」
段大章喝了一小口茶,直言不諱地說:「甘肅跟江蘇無法相提並論,攏共就那麼幾個缺,肥缺更少。你不光是捐納出身,捐的又只是個九品巡檢,要是跟我一道去甘肅,我也只能多給你委幾個幫辦之類的差。去江蘇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吏部掣選的缺,在巡檢任上試用滿一年便能實授,實授之後便能『三年準調,五年準升』。你又不是想賺多少錢,而是想做一任官,既然想做官自然要做個正兒八經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