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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門關上他們會去擂鼓。」
「我瞧了一眼他寫的移文,文上說一共十五隻船,每隻裝三萬斤滇銅,也就是說江上一共有四十五萬斤滇銅。」韓秀峰點了點繫泊在碼頭外圍的船,微皺著眉頭道:「船全在這兒,一隻不少,要是銅全在船上,等壯班的弟兄們到了他們咋盜賣,茶幫的腳夫咋幫他們往岸上背?」
「這話說在點子上,」關捕頭深以為然,摸著下巴道:「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盜賣,買家一樣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盜買。畢竟這是官銅,被查到是要掉腦袋的。」
正說著,雲南縣太爺的長隨和一個衙役拉住一個腳夫,不曉得他們說了些啥,隨即同腳夫一起爬上坡,明明曉得韓秀峰在小涼棚這邊卻連個招呼也不打,就這麼同腳夫一起直奔城門而去。
關捕頭自言自語地說:「他們應該是去送移文的,估計人生地不熟,所以找個腳夫帶路。」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韓秀峰眼前一亮,抬頭笑道:「關叔,我曉得咋回事了!」
「咋回事?」
「這種知會縣衙的移文我以前見過,但從沒見人送,更沒見人寫,所以就沒想到移文送達的時間不對勁。」
「四娃子,咋不對勁?」關捕頭追問道。
「照理說公文在滇銅進入我們巴縣地界之前就應送到,也只有這樣我們那位縣太爺才有時間差青壯一路護送。而這次的公文至少晚了兩天,滇銅進入巴縣地界我們都不曉得,直到運銅的船靠到碼頭才曉得他們到了。」
關捕頭脫口而出道:「他們搞了鬼,在半路上調了包,船上裝的不一定全是銅!」
韓秀峰想了想,不禁笑道:「差點被那龜兒子騙過去,我們巴縣水道並不好走,共有險灘二十三處,我說他咋就不怕翻船呢,原來他不光不怕說不定還希望翻幾隻,到時候我們就算幫他把沉在江底的銅全撈上來也不夠數。」
「到底有沒有翻船,我們的那位大老爺是要擬文上呈的,這就是幫他作證!」
「所以說這次的運官鬼得很,真要是讓他的詭計得逞,等銅運抵京城就算不足數說不定都能讓他矇混過關。」
「可惜他遇上了你,不過說到底怪只能怪他自給兒太小氣。」想明白運官葫蘆裡賣的是啥藥,關捕頭就有了主意,笑了笑又回頭道:「有福,你先去喊人,讓弟兄們在豐瑞樓會齊。」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去喊,別耽誤正事。」
「餘叔,放心吧,船上那龜兒子把剩下的銅藏在哪兒我們不曉得,但曉得誰打算買他的銅,只要盯住買家他們就跑不了。」韓秀峰打發走餘有福,轉身笑道:「關叔,我們也該去找二老爺了,他日子過得太清苦,再不發點小財這官豈不是白做。」
關捕頭暗想這事要是能辦妥,不光能發筆小財還能跟二老爺套個近親,二老爺雖說是個「搖頭老爺」但那是在平時,大老爺要是去成都公幹或家裡死了人要回鄉丁憂,二老爺就能說了算,運氣好還能署理幾天。
想到這些,關捕頭不禁笑道:「走走走,給二老爺送份厚禮去!」
大清的官員全是流官,做官的地方必須離鄉五百里甚至更遠,並且在不能娶任地的女子為妻,不能納任地的女子為妾,同樣不能在做官的地方買屋置田,否則會被革職還要被杖八十。
陶主薄在縣衙呆不下去又不能買屋只能租了個兩進的民宅,雖然被戲稱為「搖頭老爺」管不了啥事但平時要做的事卻不少,所以大熄滅池西邊的這個院子既是陶主薄在巴縣的家也是他的官署。
關捕頭平時沒少來,一到門口就伸手砸門。
「誰啊,天都黑了啥事?」
「趙伯,是我呀,有急事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