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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熱的呼吸碰到耳朵，它忍不住紅了。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

心裡莫名的癢，又酥酥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青枝不由自主環住他的腰。

月亮躲進雲層裡，又出來，把影子照得長長。

忽然間想起門還開著，不知裡面的姑姑看到沒有，青枝把裴連瑛一推：&ldo;不是你來了我就要走的，我今晚要住在這兒。&rdo;

裴連瑛：&ldo;……&rdo;

陳念剛才確實看到了，但是馬上轉過了身，她道：&ldo;青枝，難得連瑛來接你，你同他回去吧。他明日還要去大理寺呢。&rdo;

青枝問：&ldo;那姑姑呢?&rdo;

&ldo;我在這裡住一晚。你若實在喜歡，等休沐日，跟連瑛一起來。&rdo;

姑姑這是第一次替裴連瑛說話，青枝心想，姑姑應該是看出她的心事了。她道：&ldo;我是看在姑姑的面子。&rdo;

裴連瑛點頭：&ldo;我知道，多謝姑姑。&rdo;

他拉著她的手下山。

風一陣陣吹來，穿透衣裳。

青枝正覺得冷，卻見裴連瑛把披風脫下來罩在她肩頭。

一陣暖意。

她走了幾步，說道：&ldo;我昨兒問你的話，你並沒有……&rdo;還是忍不住要問，都到這個地步了。她今兒一整日都心神不寧，其實是想要裴連瑛的答覆，她問自己那麼多，她其實是在等他。

他腳步頓了頓：&ldo;當時是想娶有才華的淑女……&rdo;

果然如此，她一點都沒有看錯，不過他親口承認了她心頭還是忍不住一酸。

&ldo;那會你太小了，只是個孩子，而我卻十四歲了，只不過十四歲也不夠成熟，會想當然。我曾經以為那樣的女子更合適我。&rdo;

他承認。

他對自己不夠瞭解，他以為自己會喜歡文雅嫻靜的才女，然而在京城的這些年，他連一個閨秀的模樣都不曾記住，反而青枝來到京城後，他一步步被她吸引，漸漸變得不像自己。

他後來才發現，恰恰是青枝那一面他曾討厭的東西將他俘獲了。

倔強，任性，隨意，嘴硬，還動不動給他臉色看。回想起來，絕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受如此之多的氣。

可他甘之若飴。

其實青枝就是他想要的妻子，他所不能掌控的，讓他又愛又恨，欲罷不能的女子。不然他不會今晚追到西山來，他不會為了她去跟林雲壑動手，也不會為她輾轉難眠，為她一個臉色，一個眼神而去揣測她隱藏的心思。

裴連瑛道：&ldo;我現在的想法早已變了，你難道看不出來?&rdo;

青枝裝傻：&ldo;看不出……&rdo;

他咬牙，將她拉到懷裡：&ldo;真看不出?你以為我會對誰都有這麼好的脾氣?&rdo;手指輕撫她唇角，&ldo;青枝，我真的很懷念你小時候，你那時候很喜歡我。&rdo;

她心頭一澀，嘴裡卻道：&ldo;誰喜歡你，你臉皮真厚，我那時才幾歲，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rdo;

真是……她永遠都不會改的。

他低頭親親她：&ldo;可我現在喜歡你啊，青枝。&rdo;

她愣住了。

眼眸像一汪靜止的湖水，就這樣傻傻地看著他。

他沒有再說話。

他的眼裡是一片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