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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只覺得自己肚子裡的氣都被擠到了胸口,撥出來進不去,對孟之微每日如此還能行走自如表示極大的佩服。
「知道這男人也不是好裝的了吧?抬頭挺胸,別撅著屁股,那樣更難受。」
琴濯緩了半天才直起腰,穿上袍子倒也胸前平平如同少年,可舉手投足還是不減女兒氣,怎麼都有些不倫不類。
孟之微笑了半天也由得她鬧去,反正她不像自己對身份有所顧忌。
只是出門走了沒兩步,琴濯就開始抱怨:「我覺得快喘不上來氣了。」
孟之微還在習慣著自己這身行頭,聞言轉回身道:「那回去換了?」
琴濯又懶得折騰,扶著牆長呼了幾口氣,又悶著頭往前走。
早知她犟,孟之微也不指望她放棄,上前扶著她胳膊。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是一個腳步如風的姑娘馱著一個弱柳扶風的小公子,怎麼瞧都彆扭。
孟之微忍不住笑道:「別人肯定又議論這是哪家的紈絝小公子呢。」
「紈絝通常長得好看。」琴濯嘴硬,快到地方的時候才鬆開孟之微的手臂,自己像模像樣地搖著把扇子走了進去,做足了紈絝的姿態。
沒來錢州的時候,琴濯就惦記著家鄉的河豚了,今日趁著孟之微休沐方才有時間一起來。
河豚毒性大,若處理不得當小命便不保,琴濯也不敢隨便上手,便找了家有名的做河豚的地方一嘗美味。
未免孟之微在人前暴露,琴濯特意花了錢訂了雅間。
孟之微看她時不時弓腰駝背的難受樣子,搖了搖頭,「又受罪又花錢,何苦搞這一出。」她撩了下仍舊不甚習慣的裙子,也有點後悔這麼裝扮出來。
「我已經很後悔了,你再囉嗦我心情就不好了。」琴濯託著下巴木著臉,儘量忽略胸前的束縛好讓自己舒服一點。
等到菜上來,琴濯發現連彎腰吃菜都是問題,心裡一煩乾脆找了把剪刀,把裹胸布從正中豁了道口子,方才長出一口氣:「舒服了!」
孟之微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兀自夾起一塊魚白,疑惑道:「你說這東西哪裡長得像西施,怎麼就叫西施乳呢?」
「狀元爺學富五車,竟還不知道這典故?」
孟之微連忙申明:「這學富五車是你加在我頭上的,我可從來沒承認過!」
琴濯看她忙不迭否認的樣子,笑了一聲,也舀了勺嫩白如乳的魚白,娓娓道來:「相傳吳越盛產河豚,吳王有一次把西施擁在懷中品嘗這河豚的精巢,有感其鮮嫩絕倫的口感,便順口起了個雅號作『西施乳』了。」
孟之微恍然噢了聲,卻抓到了其中兩個字眼,表情逐漸凝固起來,「你方才說什麼?這是什麼?」
琴濯看了下她舉著的勺子,淡然道:「精巢啊。」
「河豚的?」
「對啊,難不成還能是你的。」琴濯彎了下眼睛,只當這是一道美味,自若地品嘗著。
確認了碗裡是什麼東西,孟之微半點沒了一開始的陶醉,反而有些難以下嚥。
琴濯看她一臉吞蒼蠅的表情,道:「這有什麼,就是個說法而已,平常酒樓裡不也供應那些牛鞭鹿鞭的,也沒見你少吃。」
「那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琴濯見孟之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狐疑地靠近她,「你是不是跟著你的狐朋狗友偷偷去學什麼壞了?」
「哪有!」孟之微炸毛一樣,面前的「西施乳」就是名字再美味道再好也吃不下去了,推到一邊看都不想看。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琴濯睨了她一眼,乾脆把碗都攏到自己跟前。
孟之微欲言又止,見她毫不影響地細細品嘗,忍不住道:「你還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