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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點了下頭,又轉回頭看著外面紛飛的落葉。
琴濯的身影顯現,就像一幅畫,令薛岑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她走近,背後的陽光忽閃了幾下,他眯了下眼睛,終於看清那張自己頻繁猜測又不敢輕易定論的面容,心裡當即就像一個大鐘咣得砸了下去,腦袋裡都嗡嗡的。
琴濯自然也認出了薛岑,面上微有詫異,不過她心中想的是身為皇上出個宮,喬裝改變也是平常,所以沒有特別猜忌之前的事情,變得神色如常。
薛岑沒有言語,連呼吸都放輕了,看著她款款走近,紅木託盤裡是兩盞剛做好的杏酪,凝白細嫩,跟她手上的面板一樣。心裡那塊被猛然拔出去萌芽的破土,好似瘋狂掀動著,說不清道不明。
直到孟之微出聲,薛岑才猛然回神,見琴濯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忙道了聲「免禮」。
琴濯今日心情好,對薛岑本來就順眼了那麼一點,今見他就是之前在安安藥鋪裡買過藥材的客人,又幫過她一點小忙,不禁更順眼了一點,是以言語之間都帶著一絲活絡。
「這是剛做好的杏酪,趁熱吃味道最好,希望合皇上的胃口。」
「對對對,剛出鍋,皇上快嘗嘗!」孟之微把一盞放在薛岑面前,已經迫不及待捧起了自己的。
煮熟的杏酪香甜細膩,可薛岑偏偏從中吃出來一股杏仁原本的苦味來,看見孟之微有滋有味,相形之下更覺酸苦。
作者有話要說:
薛岑:朕失戀了。
第13章
食不知味這個詞,薛岑也就在書上看見過,如今也算親身體驗了一回。
早些在生藥鋪得知琴濯已成婚時,薛岑也有點失落,不過心中的想的是總歸是沒開始的緣分,沒了也就沒了,是以都沒去細想。
可心裡頭沒來由的微妙感,總是牽扯著他,讓他忍不住一遍一遍思索,琴濯到底嫁給了誰。
未想曾經自己不過一句玩笑,這下卻成了真,薛岑不禁懊惱自己「金口玉言」。
他心思不顯,其他人都沒覺得有異,唯有見過琴濯的黃鶴風也是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琴濯還真是有夫之婦……
黃鶴風偷偷看向薛岑,見他不動聲色,表情平常,一時也拿不準他的脾氣。
薛岑其實一直有所感覺,先前也沒說要見,總覺得不見的話,自己想的可能就沒可能。這一下見了,猜測的成了真,塵埃落了地,按理薛岑也該收起心來,或者起身就走,可半天都拔不起身來。
須臾,琴濯又大盤小盤做得了一桌,中間的大圓盤上炙烤得黃亮酥脆的肉塊,無不在牽動著人的食慾。
雖說薛岑是一國之君,不必對臣子有所顧及,但他覺得若是這個節骨眼上走了,琴濯那印著酒窩的臉蛋能當即鼓起來。
默默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薛岑不動聲色入了座,夾了筷子肉塊入口,卻驚訝了一下,「竟是素菜?」
孟之微看他吃驚的神情,瞭然笑了起來,「這菜形似燒鵝,卻並非是真的鵝肉,當初我也是被哄了一回。」
琴濯繼而解釋道:「這是腐皮包了糯米,混合了紅棗、芝麻、金錢餅和冬瓜糖等物,切成等份大小下鍋炸一遍,就像這樣炸成微黃,看著便像是切開的肉塊。」
薛岑細看咬開的腐皮,才發現裡邊的乾坤,還是由衷嘆道:「夫人的廚藝和心思果真精細。」
琴濯雖然自信自己的手藝,但也知道天外有天,薛岑身為一國之君,身在名廚滿院的宮中,什麼山珍海味是沒有嘗過的,也不會盲目自誇,「皇上謬讚了,我也是久在後廚,盡折騰這些家常的東西了。」
她口中謙虛,明媚的臉上卻半分不露怯,薛岑看人無數,也知道她心中或許並未如同說的這般輕視自己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