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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泛舟悻悻止言，老實地捧起手中的萬經卷，但是心不在焉，看一頁要停頓半盞茶的時間，保持著龜速翻閱。

這樣對比下來就是，凌行夜拿起新卷書時，他指尖捏著不足十分之一的頁面，抬眸訕笑。

&ldo;完了，我的一目百行，不知所蹤。&rdo;

凌行夜望著他，神情似笑非笑，忽地側了側身，甚是懶散地靠在秦泛舟身上。

&ldo;如此怎麼樣？&rdo;

秦泛舟微微睜大眼睛，頸喉處悄無聲息地動了動，緊盯著手中的書，開口道：&ldo;我覺得自己可以一目萬行。&rdo;

凌行夜唇角勾了勾，目光重新落回捲書中。

他在學院時，其實甚少來此，當年哪裡靜得下心看這些，如今重溫，還是有點意思。

此番他來淵古學院，一是秦泛舟這貨，明明對此地憧憬不已，但在帝洲十三年，竟然一步也未曾踏入過，所以他才帶他來此。

二是前來拜見老師，但碰巧蒼嘯未歸，所以要等待些時日。

第37章 天幽境

一間雅緻別樣的書閣內，凌行夜在此拜見了蒼嘯。

他已經說明來意，不外乎是他卸了戰絕，再不插手九洲之事。

蒼嘯背對著他，手負身後，沉默片刻後，出聲道：&ldo;那秦泛舟呢？&rdo;

&ldo;他？&rdo;凌行夜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

&ldo;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可管不著。&rdo;

蒼嘯忽然大笑起來，&ldo;行夜啊，你真是，讓為師說什麼好。這是拋棄所有立場，站在他身後保駕護航的意思麼。&rdo;

凌行夜聳肩，不置可否，&ldo;我可沒說，是你說的。&rdo;

&ldo;我懂了，&rdo;

蒼嘯意有所指，繼而壓低聲道：&ldo;鳳退龍翔，離得不遠了，你若不願他攪入其中，可帶他離去些時日。正巧，最近天幽境有些端倪，你們前往看看。&rdo;

凌行夜淺笑，&ldo;看來老師勝券在握。&rdo;

蒼嘯轉身，目光炯炯，&ldo;非也，是順應天道。&rdo;

語畢，他想起還有件事，便道：&ldo;你手下可有名叫程蘭的女子？&rdo;

凌行夜點頭，唐景修還告知過他，最近暗司盯上了程蘭。

蒼嘯應了聲，&ldo;既然如此，由你替我轉達了，告知她，姬帝想見她一面。&rdo;

凌行夜再次見到程蘭時，她身著素衣，消瘦了不少，平日隨手拿著的銀鞭也消失不見。

他望見程蘭看到他時的驚訝，輕笑了下，唇角動了動。

&ldo;洛清蝶。&rdo;

程蘭面色一僵，露出抹蒼白的笑容，&ldo;凌主，你也知曉了。&rdo;

凌行夜道：&ldo;當年洛家被柳拂葉一夜滅絕，沒想到，你能逃過一劫。&rdo;

胡莘&iddot;瀟瀾替帝掌管九洲時，遭遇了很大阻礙，其中尤其以洛家為首，還有琴家、詹臺家和慕家。

但是最後，所有的反對聲在洛家滅絕後，消失殆盡。

時隔多年，另三家對洛家的愧疚只增不減，得知洛家留有孤女，如何也會鼎力相助。

難怪姬紫煌想見她。

忖度片刻，凌行夜抬了抬下巴，&ldo;走吧，姬帝要見你一面。&rdo;

程蘭驚訝，看了眼四周，苦笑道：&ldo;我殺柳拂葉未成，現還是戴罪之身，被暗司困在此地，如何能出去。&rdo;

凌行夜唇角微勾，忽地伸出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