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5 頁)
厲害,卻無法搶修,很多地方都變成了漫坡,敵軍甚至可以直接跑上來。
弩箭已完全用盡,武器上的壓制性優勢完全喪失,想要組織一次反衝鋒都無法實現。由於西涼軍兵器過長,我軍很多士兵轉而搶奪或撿拾敵軍的長矛作戰。
更可怕的是每個人精力都消耗的厲害,由於人少,無法保證輪流休息,睡眠過少,有些戰士守著守著城,便一頭栽下城牆。有的人還站著,卻已打起了呼。更多的人處於精神恍忽的狀態,在拼殺中,眼看著敵人的刀槍,卻直直的向上碰。高度的疲勞,使戰鬥力成倍的下降。我軍死傷比例急巨上升。在第五天靠近黎明的半個時辰裡,傷亡比例竟超過了原來幾天的總和。
在出色的打退孟建幾十次衝鋒之後,我也精力衰減的厲害,有一次差點僕下城頭,幸得侍衛扶住。腦筋也似乎木木的,手腳動作更是慢了好幾拍,說話也變得詞不達意。
我曾是以精力出眾著稱的,曾經連續三天不睡,也曾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長達一個月。但這一次,便是我也支援不住了。與這個直追孔明的高手對陣,使我的頭腦隨時保證高度運轉,到現在我沒有瘋掉已經是不錯了。
該怎麼辦?只有信心是無法打退敵人的。難道說我終於是無法守住這座城麼?
望著對面雖然斷折,卻由閻豔長矛穿住的大纛,我無奈的苦笑了。我軍再強,無奈人還是太少,就算佔了地利人和,也是難以戰勝了。
難道說,下一次衝鋒,便是我軍最後的時刻?
姜維啊,你們怎麼還不來?再不來的話,我們可就見不到了。
“趙正!”
“在!少主,何事?”
“隨我巡城!”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巡城了。
趙正看起來也明顯的脫了相,臉上的面板鬆鬆的下垂著,顴骨高高突起來,再無復原來那個精神百倍黃勇雄壯的將軍形象,在適才的交戰中,他的右臂上還被刺了個洞,用布包扎著。他左手提著長槍,隨在我的身邊,環城慢慢走去。
城頭到處橫著屍體,有敵人的,有自己的,已經沒人去清理,既沒力氣,也清理不過來。很多人都感到,這或許將是最後的時刻了。但在他們的目光裡,我看到了淡然,看到執著,看到勇氣和忠誠,唯獨沒有看到恐懼。
我在人群中走著,拍拍這個將領的肩,查查那個士兵的傷。我們都沒有說話,該說的話,早已說完。我感動著,這就是父親帶出的親衛,這就是孔明先生練出的隊伍,沒有他們,我可能早就敗了無數次。該做的一切,他們都做到了,他們不愧是當世第一的精兵--只要還剩一口氣,他們敢於抱著敵人飛滾下城,沒了兵器他們敢於用手和牙齒將敵人撕開,傷勢過重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把自己的身體迎向敵人的兵器,以使同伴獲得一擊必殺的機會。三五個人的小隊,敢於將敵軍幾十人追得轉身而逃。城中的傷兵營,一直是空蕩蕩的,受傷的都堅持在城頭,傷勢重的都選擇了與敵人同歸於盡。我為他們驕傲,我為他們每個人的受傷感到心痛。
是因為我的貪心,將他們送上絕地的麼?
我想起來初出漢中時,那個意氣風發的我。我不想敗,所以我要拼--但是,拼到最後,還是難逃一敗麼?
我仰頭望天,天不語。
有人在暗處低聲的唱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歌聲漸響,更多的人和上去:“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所有的人都開始和:“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在這歌聲裡,我熱淚橫流,每個人都熱淚橫流。
我們的手挽到了一起,在這黎明之前的暗夜裡,大聲的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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