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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梅香這幾天,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她的兒女們究竟出了啥事,這女兒、女婿去了省城都好幾天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本來自己是想打個電話問個情況,可是老頭子李大力死活不讓,說啥兒女都大了,人家有事做,他們做父母的就不要瞎參合了,可是郭梅香一連幾個晚上都夢見自己兒子小寶,他總是默默站在自己身旁,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李大力送走自己外孫子上學後,剛回到家裡,就看到郭梅香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庭院裡抹眼淚,他不知道又發生了啥事,於是就連忙上前,關心地問:
“咋了,一個人坐在這裡,哭啥呢?”
“你個沒良心的,一點都不關心咱兒女,咱女兒珺珺這都去了省城幾天了,一點音訊全無,我本來是想給他們打個電話,可是你看看你,死活不同意。”
“哎呀,他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不是小越越,你這麼護著,啥時候是個頭?”
“我不管,他們即使七老八十了,只要我不死,就還是他們的老孃,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不心疼,誰心疼?”
“好,我說不過你,我不說了,走吧,回屋裡吧,一個人在這哭個啥、讓外人看到笑話呢?”
就在兩個老人在說話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媽,我是珺珺,開門!”
“是珺珺回來了!”郭梅香連忙擦乾臉上淚水,一路小跑著去開門。
“珺珺,你快點給媽媽說說,你和丁飛這次去省城究竟為何事呀!”
“媽,你看看,我和丁飛剛從省城坐長途客車回來,還沒喝口水,你就這麼著急上火呀!”
“死妮子,你這是要急死我呀!”郭梅香說完話,趕緊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媽,我和丁飛早上都沒吃飯呢,我餓?你給我們做碗雞蛋麵吧!”
“好,好!真是煩人呢?這就去為你們擀麵條?”
望著走向廚房的郭梅香,李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她轉身對李大力說:
“爸,小寶他……”話還沒說完,李珺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小寶咋了?”李大力心裡不由得一陣揪心的痛。
“爸,小寶走了?”丁飛在旁邊痛苦地答道。
“啥?小寶走了,出國了嗎?”李大力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問。
李珺滿眼淚花,她失聲痛哭起來。
“咋回事?你這是要急死爸爸呀,快說,小寶到底去哪了?”
“爸,小寶在奔赴工地時,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他、他去世了!”
李大力一聽到兒子去世的噩耗,頓時眼前一黑,嘴唇直哆嗦:
“小寶出車禍了?”
“啥,我兒子小寶出車禍了,嚴重不嚴重?”剛好郭梅香端著兩碗麵條走了進來,她聽到李大力這話,手一哆嗦,只聽到砰地一聲,左手一碗麵掉在地上,碗一下子摔倒粉碎,李珺連忙站起身來,來到郭梅香面前,看著她那紅腫的手,心疼地問:
“媽,你手咋樣?疼嗎?”
郭梅香此時卻是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燙傷手的疼痛,只是來自內心扎心的疼,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李珺,大聲問:
“小寶,咋了?現在咋樣?”
“媽,小寶不在了?”李珺抱著郭梅香,一邊流著淚,一邊痛不欲生地說。
郭梅香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兒子說沒就沒了,她一時怔在那兒,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李大力,久久不出聲……
“媽,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李珺心疼地勸道。
郭梅香彷彿魔怔了似的,也不說話,她一個人佝僂著身軀,一路蹣跚著去了自己臥室。
“爸,我媽?”丁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