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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飛這一年多時間,用在工作上的精力也就百分之四、五十,其他精力都用在為兒子越越看病上了,自打自己競選向陽一中校長職位落空後,他就不再去想啥仕途上的事了,時至今日,他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孔子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欲,不逾矩……”。於是丁飛這一介書生便常常自詡到了“不惑之年”。所謂不惑,自我以為就是把功名利祿、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看淡泊了,看透徹了,大徹大悟了。借用莊周的話:“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悠然而已”。面對他從事教育行業將近二十年的工作經歷,丁飛理解的不惑不是說什麼追求也沒有了,無所謂了,與世無爭了,而是說追求開始趨向自我完美的境界。譬如品行、德性、節操等等……。
歷史穿越千年,回到中國那個思想最為活躍的春秋時期,丁飛想孔子是在說自己的人生軌跡。而芸芸眾生的人生軌跡似乎更合乎《禮記·曲禮上》的描述。《禮記·曲禮上》雲:“人生十年曰幼,學;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壯,有室;四十曰強,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傳……”。在這裡,人生階段劃分的內涵與孔子人的劃分內涵大相徑庭了。孔子說:四十不惑,禮記則說:四十而壯,當官的年齡;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有自知之明瞭,禮記則說:五十服官政,到了理應掌握權利的年齡了;孔子說:六十而耳順,善意的分析別人的話,有道理的就要接受了;禮記則說:六十而指使,到了該有資格命令別人的年齡了……
因此丁飛就過起悠哉悠哉的與世無爭的生活,閒了,自己就看看古書,從這汲取一些為人處事的自我感悟,而讓李珺頗為不滿的是,丁飛心裡再無半點積極奮鬥,拼搏前的上進心了,更要命的是,不知道啥時候,這個書呆子竟然也學會打麻將,並且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這不,丁飛一到週末,嘴裡對李珺說是學校有事,需要加班,其實李珺知道他又去打麻將了。
近段時間,不但丁飛自己工作上毫無上進之心,而且對家裡的大小事,又回到他年輕時的態度:
“那就是不管不問,啥也不操心,還是那幾句話:每月按時把工資已上交,就完事了!”
每逢遇到家裡大小事需要花錢,家裡錢不夠的時候,丁飛就兩手一攤,無辜地說:
“單位就這樣,反正每月工資我都上交給你了!”
李珺看著頹廢的丁飛,心裡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無論李珺說啥不好聽的話,丁飛永遠就是那麼一句話:
“我就這樣了,你看著辦吧!”
面對丁飛這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李珺氣得都不想多和他再說一句話了。
在向陽一中教職工眼裡,那個工作嚴謹的丁副校長不見了,他們見到的每天的丁副校長,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有些教職工向他彙報工作,他也是總是那麼一句話:
“好得很,好得很呢!”
周新民校長也觀察到一年多來丁飛工作態度的變化,他親自找到丁飛,兩個人多次交心談話,可是效果並不太好,無奈之下,周校長只好求救以前的高校長,央求他幫忙給丁飛做做思想工作。
高校長一接到周新民的電話,聽他這麼一說,就氣不打一處來:
“丁飛這小子,咋能這樣幹工作,枉費我多年對他的殷切希望,周校長,您放心,我抽空約他來家坐一坐,和他好好談談心!”
掛了周校長電話,高校長立馬就給丁飛打電話:
“丁飛,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咋,工作都那麼忙,你小子把老哥哥給忘了嗎?”
“哎呀,高校長,你可不能這麼說呀,我早就想去看望您了,可是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