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4/5 頁)
小房間,用力搖床上睡著的人:“姓唐的哥哥,你醒醒,醒醒……”
怎麼搖都雙目緊閉沒有反應,她急了,用指甲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這一次,他睫毛顫動了兩下,忽然反手扣住了小珠的手腕,緊緊拉著不放。
小珠掙了兩下,發現對方的手就像鐵箍一樣緊,冷冰冰地掙之不脫。四周黑沉沉一片 ,她開始害怕了,怕得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叫爹孃來救命時,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囈語,手跟著鬆開,軟軟地滑了下去。
小珠明白是叫不醒他了,只好躡手躡腳走回去。
這一夜她沒有睡好。當時的囈語低而模糊,聽不清在說什麼,好像是個名字。
究竟在叫誰呢?那個聲音裡面包含的東西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早上醒來時,爹已經出門去了,到了下午,一輛馬車停在巷口,幾個縣衙裡的衙役把人輕手輕腳地抬上去,就這樣帶走了。
縣衙離家不算遠,小珠跑過去看,從下午到傍晚,進進出出的人雖不多,縣裡幾個大夫倒都帶著藥僮來了。
第二天等到爹起身去了衙門裡,她仍然去看。傍晚時分,門口又駛進了一輛馬車,車廂外表樸素簡潔,拉車的卻都是毛色烏亮四蹄雪白的駿馬。跟在車旁的人雖風塵僕僕,但個個衣著齊整腰間佩劍。
過了一會兒,爹從縣衙裡出來,看見她急忙拉住:“回去告訴娘一聲,爹要到岳陽去一趟,過幾天就回來。”
是要去領賞吧?小珠看著興奮得滿臉放光的爹,一聲不吭。
她還小,但是不笨。對於救命恩人會被送到哪裡,怎樣對待,爹其實半點也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錢。
不多時,馬車從正門駛出,平平穩穩地向城門去了,爹也騎了一匹馬走在後面。
小珠知道,那個昨天被爹送走的人,就在馬車上面。她跟了幾步,突然覺得有點想哭,卻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她只記得那個人渾身溼透撐著傘站在雨裡的樣子。
後來給爹看過病後,她偷偷拉了拉孃的衣角,對娘說,可以把爹的衣服借給他換一下。聲音非常小,絕不可能被聽見,可是他就在這時轉過頭對她微笑了一下。
既然有財雄勢大的朋友,為什麼還會落到在旅途中的陌生人家裡病倒呢?他夜裡想拉住的人又是誰?
這些問題,小珠想不出答案,可是她能想象得出他的朋友如此焦急地尋找的原因。
如果能被那樣一雙眼睛純粹地凝視著,會覺得整個人都很幸福,非常幸福。
之二
離開唐門後,行路一直不順。走路太耗體力,騎馬太顛簸;後來僱了一輛車,卻在半路遇到了二十多個盜匪,車伕乘著我應付的時候駕著車一溜煙地逃走了。
問題在於,當時我的行囊還在馬車裡,手邊只剩下了一柄傘。
我只好把怨氣發在盜匪身上,把他們身上的財物統統洗劫一空。
沒辦法,金陵太遠了,沒有錢去不了。意料之中的是這些盜匪都很窮,想來如果錢財足夠用,他們也不會願意冒著雨在路邊埋伏打劫。
如此一來,還是隻能走路。
很累,我的體力是大不如前了。我想快點到金陵,但是好像越走越慢,有時趕不上宿頭,有時又會錯過。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經常懷疑會不會就此醒不過來了,做夢的時候也總是看到紛至沓來的人影,大多數時候是左迴風。
離開唐門是對的,在唐門養病的時候,我從來都見不到他。在夢裡他看上去總是很好,可是畢竟是幻影,我即使伸出手也無法留住。我能做的只是醒過來,然後繼續走下去。
次數多了,我漸漸開始恐懼,如果到了金陵還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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