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好一個國家柱石(第1/2 頁)
劉恪不露痕跡的看了眼出列之人。
通議大夫嶽少謙,五品文散官,身材不算高大,但身形挺拔,舉止有力,給人一種穩健的感覺。
天下板蕩,倒也能看出幾個忠臣。
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呆若木雞像被宇文拜的僭越給嚇壞了。
“哈哈哈!嶽大夫膽識過人,實乃朝廷棟樑,當加封羽林中郎將,與某一同殺退東胡蠻夷!”
面對嶽少謙的怒斥,宇文拜並沒有惱怒,反而極盡拉攏。
羽林中郎將是四品實權武官,如果是皇帝來封賞,還真不一定能從宇文拜手裡分到健卒。
而由宇文拜來封賞,反倒誠意十足,真的能分潤出兩營兵馬。
足見宇文拜對嶽少謙的欣賞。
宇文拜拉攏嶽少謙,無形間也是在為這朝中文武做示範。
你們看啊,這公然跟我叫板的嶽少謙,我都給他高官厚祿,何況是你們呢?
面對宇文拜的讚不絕口,嶽少謙臉上滲出微微汗漬,但沒有絲毫動搖,目光炯炯有神,剛毅而堅定:
“少帝於危難間,克繼大統,固然年少,又何錯之有?”
“你身為輔政大臣,不思安國之事,反而倒行逆施,僭越皇權,荒悖如此,與城外東胡狼子何異!”
“嶽某自幼喪父,家母守節將我帶大,而後入朝為官,家母便諄諄教誨,爾雖無父,既食君祿,君既爾父。”
嶽少謙垂下頭去,然後又抬起來,音聲冷澈,神色憤然:
“嶽某雖位卑言輕,卻不敢聽從篡逆之輩,做這無父無君之人!”
“狼子野心,必死於亂箭之下!”
宇文拜也不否認篡逆,東胡都要兵臨城下了,時機正好,我還等什麼?
“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社稷無常奉,君臣無常位,自古以然!”
“我宇文拜今日攝政,誰敢不從!”
他佩劍出鞘,明晃晃的刃光迷人眼。
就大漢這麼個現狀,二十年連戰連敗,丟城失地,先帝跳水,新帝被權臣威逼至此,朝中哪還有第二個像嶽少謙一樣敢怒敢言的忠烈之臣?
群臣偷偷望了眼似乎還楞在原地不動的劉恪,心裡突然少了許多負擔。
雖說宇文拜激進了點,過分了點,但非常之時,應行非常之事嘛!
東胡大軍就在城外十里,而今敢戰,且能戰的人,不也就這一個萬夫莫當的宇文拜?
想要抵禦東胡兵馬,不聽他的,誰去打仗?
要是不想抗敵,想投降或者求和,就更得聽宇文拜的了,難道保著毫無權勢的小皇帝?
恐怕皇帝心裡都在想著怎麼議和吧!
就連剛才怒斥宇文拜數次的五朝老臣楊仲,望了眼怔在原地不動的劉恪,也只是發出一聲嘆息,佝僂身軀,僅剩下暮年喪氣,站在文臣之首,垂首不語。
“來人,將宇文拜拿下。”
劉恪忽然開口下令,殿外的侍衛衝了進來,可見著殿內對峙的竟是宇文拜與小皇帝,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滿朝文武,同樣沒有輕舉妄動。
文臣自不必多說,一擁而上也是送人頭。
而武人之中,則有不少人往宇文拜的位置靠近了一些,不是拿人,而是親近。
宇文拜見狀,高舉長劍,三尺六寸長的劍刃倒映出劉恪的冠冕,極為放肆:
“誰敢殺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從殿門到殿尾,隔了百步的距離,而宇文拜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卻仿如刀劍,刺到了劉恪臉上。
劉恪只覺得礙事,雙瞳中沒有一絲絕望,惟有幾分嘲笑。
“朕的好兄長在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