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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屋和東南屋兩家鬧得雞飛狗跳,挑水衚衕各個大雜院兒的鄰居們都趕來勸架。
有不少人想看熱鬧兒,專揀火上澆油的話說,他們不攪和還好,一攪和打得更厲害。當然也有心眼兒好的鄰居,人家是真想勸架,問題是誰勸得住啊?
崔大離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居然不去前院兒摻和,他直眉瞪眼,到處找黑狗白眼兒狼。
我看出情形不對,問崔大離:“三姥姥同二嫂子都快打出人命了,你怎麼突然找起狗來了?”
崔大離他可倒好,給我來了個閉口瞪眼,一問三不知,神仙也沒轍。
【4】
我和崔大離在周圍找了個遍,沒找到黑狗,眼見暮色降臨,不得已打道回府。
回到挑水衚衕,我以為早打出人命了,可是聽鄰居們說,二嫂子和三姥姥沒打起來。二嫂子雖然咋呼得厲害,可是還沒等動上手,她已在乾號聲中暈倒在地。沒過多久,二嫂子的孃家人趕過來了,擔心她出事,暫時接回了孃家。二哥家的三親六故接到訊息,也陸續過來處理後事。
死人屬於白事兒,按照以往的傳統,一般人不能插手白事兒,必須請一位“大了”。“大了”的“了”字要念三聲,是“沒完沒了”的“了”,說白了等於靈堂上的主持,專管傳送死人。如果有來賓弔唁隨份子,他要吆喝“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孝子答謝”,大到送路出殯,小到桌椅板凳怎麼擺放、燒幾炷香磕幾個頭,事無鉅細,全部聽“大了”的安排。
二哥家裡的人託付崔大離幫忙充當“大了”,主持這場白事兒。以當時的規矩來說,主持白事兒可以有三兩百塊錢的犒勞,這幾天吃飯、喝茶、抽菸也是由主家全包,雖然說耗子尾巴熬湯——油水兒不大,卻也好過沒有。
挑水衚衕死了人,一般都找崔大離做“大了”,因為他是鬼會的會首。老天津衛將吃白事兒的行當稱為“鬼會”。什麼是白事兒?傳送死人出殯歸為白事兒,崔大離祖上幾代人都幹這個。自古道:“生行莫入,熟行莫出。”他除了這一行也不會別的,常年吃這碗飯,對白事兒上的講究熟得不能再熟了。
不過崔大離的心思不在這兒,他還惦記著去找狗。可都是街里街坊的鄰居,既然來找他當“大了”,他也不便推脫,迫不得已應承了下來,在挑水衚衕傳送開計程車的二哥。
崔大離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找來臭魚幫忙。住在挑水衚衕的臭魚,那是傻寶祿的後人,混在黑旗隊,家裡特別窮,蹲過三年苦累房,為人很講義氣。過去說交朋友是“朋友道兒”,折胳膊斷腿朋友道兒,為朋友不在乎兩肋插刀。臭魚對兄弟、對朋友絕對夠意思。打他祖爺爺那輩兒起,他們家就窮,但是他練過幾年武,會把式,有膀子力氣,能舉幾百斤沉的石鎖,專好打抱不平,只是家貧如洗。前幾年替朋友出頭,下手太重,打殘了一個地痞無賴,為此蹲了三年苦累房,放出來之後還沒找到活兒幹,臨時打八岔。過去說幫短兒的,有什麼活兒幹什麼活兒,今天去這邊,明天去那邊,這叫“打八岔”。崔大離找來我和臭魚一同忙活白事兒。
臭魚明知只有“大了”能拿一份犒勞,別的人都沒有,窮老百姓沒那個規矩,最多是管兩頓吃喝、給一包煙,受累不討好,衚衕裡沒人願意幹,但是他二話沒說,過來跑前跑後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