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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我不准你去。”
“你說過你會陪我,難道你又忘了?”冰冷的金瞳透露顯而易見的懷疑,淡漠的口氣彷彿早預知會有今天這種情況發生。
被她如此不信任的反問刺傷,一時間地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你還是認為我不值得信任是不?你還在等著看哪一天我再次違背承諾是不是?”
“我沒有——”
這樣遲疑的反應還能說沒有嗎?他搖頭,“我說過你不善長說謊。”他放開她,心灰意冶到了極點,綠眸竟顯得空洞,彷彿心被掏空了似的。“原來你還是不信任我。”牽強扯開一抹難看的笑容,他轉身離開。
“柏仲!”潼恩衝動地出手拉住他,卻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她該說些什麼話,才能抵過之前脫口而出的無心之論。“我——”
柏仲緩緩的扳開她的手,冷凝的目光不再有之前投諸於她的溫柔,無邊無際的目光彷彿被抽去所有生命力一樣,只剩一抹極難看的笑容,他淡漠道:“他針對的人是我,與你無關。”與你無關……想不到他也開始說起這句話來了。
他轉看向陰奪魂,像在託付似的說:“把她交給你了。”
笨潼恩!陰奪魂暗罵道,對於柏件的請託只有接受的份,“我知道了。”
離開前,雖然心裡明白向她解釋再多對她來說也是空言,她永遠不可能信任他,但是他真的不想讓她誤會,就算明知道自己在她心裡早有定位——
“潼恩,我只是不想你貿然行事,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沒有她一句不信任的問話,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請她與他一起面對,怎料——
這世間仍有許多不能盡如人意的事情是不?
他舉步,自動放棄踏入她的世界,因為她永遠不會接納他。
冷清的上弦月在沒有星辰點綴的夜晚獨自掙扎著發出一點光亮,該死的正切合他現在的心情,坐上窗臺一腳踏在上面、一腳任其垂在半空輕晃的柏仲無端埋怨起無情無慾的自然景象。
右手從口袋取出裝酒的鋁罐,按開瓶口仰頭灌進烈酒,左手則拿著隨身的打火機把玩,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燃火光,隨身帶酒的習慣來自於好友索靖,至於打火機——則是為了配合索靖的煙癮。
今夜應該大開所有電燈讓室內一片燈火通朋才對。新月的慘酒光芒和手上時起時滅的火花只讓他更覺得自 己可悲可嘆。
瞧瞧他為這驚鴻一瞥所付出的代價——一條命、一輩子的感情、一年多的自責與內疚、一年多的孤獨與相思苦,結果呢?他閉上眼,後腦勺重重敲上窗與牆連結 的死角——唉,還是別想的好。
愛情傷急需要什麼?溫柔細心的照顧嗎?這問題突然浮現在腦海,是他前往舊金山和索靖見面,在某天夜裡春夜景時索靖問他的。
他是怎麼答的?
有人認為柔能克剛,再怎麼千瘡百孔的傷只要有人溫柔以對、處處呵護就能痊癒;也有人認為剛能斷剛,受過同樣傷害的人聚在一起相互叫罵,舔舐彼此的傷就能結痴脫落……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這麼說的。
那麼他現在算不算是傷患呢?又該以什麼方式減輕疼痛?
潼恩踏進一室漆黑的屋內,輕而易舉地看見坐在窗臺、沐浴在昏暗月光下的徵忡,她不敢有一絲遲疑,腳步毫不猶豫地走向他。
雙眼緊閉的柏仲並沒有真正入眠,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在這麼狼狽的時刻見到她,怕自己會再一次衝動地留住她,然後再一次被她的不信任傷害。
告別陰奪魂緊跟在他身後回來的潼恩,一路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再露出方才那樣落魄的表情,彷彿失了魂似的空洞,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被她的話狠狠扼殺了生命。只是一句話,怎料竟然對他有如此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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