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5 頁)
“可能是。”
“前輩因此而疑心……”
“是的。第一,他說要算帳,但又不肯道出來歷。第二,你父親的另一面目錦飽蒙面,江湖中極少人知,而他知道。第三,他的身法奇快,這是早年你父親透露的,你舅父藍少臣的專長。”
“噢!前輩為什麼剛才不問問?”
“如果不是呢?目前仇家不少,一個不慎,後患無窮,他即已出江湖,將來仍有機會查證,不必急在一時。”
徐文點了點頭,神色一緊,道:“家父難道真有不死的可能麼?”
“妙手先生”反問道:“你認為有這可能麼?”
“如果照那老秀士所說,非常可能。第一,父親是‘毒道’名手,不可能中毒而死。第二,既與‘七星故人’拚戰而兩敗俱傷,何以沒有傷痕?第三,死者死後才被毀容,當然內中有文章……”
“那你認為你父親故弄玄虛?”
徐文默然,他固然希望奇蹟出現,死的不是父親,但又感到羞恥,因為這種事非正道武士所當為。
“妙手先生”似已不願深談下去,背上藥箱,拿起串鈴,道:“老夫該走了,再見!”
說完,揚長而去。
徐文在半天時間裡,得悉了許多自已聞所未聞的家庭秘辛,而這些秘辛一再地證明父親為人的乖謬,這使他十分痛苦。
父親如果不死,“痛禪和尚”是兇手之說從何說起?“痛禪和尚”不會施毒,也不可能事後毀屍?可惜自己收屍之時,沒有想到這些,如果稍加註意,今天那可能是舅父的老秀才所提各點,當可立辨真偽。
這些不斷變幻,似是而非的錯綜情況,對他復仇的決心,是一種挫傷,使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而父親生前的為人,也使他無法理直氣壯地索仇。
他無法理清這堆亂麻,越理似乎越亂。
現在他感覺到是有赴開封的必要了,蔣尉民可算目前唯一可與商量的人,不借重他的力量,而只與參詳復仇之計,是正確的,這建議本是他所提……
心念即決,轉頭向南召城回奔。
入西門,他不由自主地又走向那座別墅,他想,如果“二胡子”為仇家收用,不可能僅他一人在別墅中,也許有蛛絲馬跡可尋,設使因此而獲得線索,當可免了許多周折。他念念不忘的,是母親的安全與下落。
於是,他從側方越屋,重進別墅。
越跨院,入前庭,“二胡子”的屍體仍在。
他困惑了,難道整座別墅之中,僅“二胡子”一人?那“二胡子”謀算自己,是早經對方安排了的,決非臨時授意的了?
“二胡子”是“七星堡”老家人,竟然甘心附仇,謀害少主人,實在令人莫測?
錦飽蒙面人、“七星故人”,繼之以陌生漢子,迭下殺手,再加上“二胡子”,證明對方是要安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已,為什麼?
“妙手先生”分明已知內情,他為什麼作神秘,非要等一月之期?他想證明什麼?或有何另外的打算?他受託照顧自己,他知道的,蔣尉民必然也知道,看來,開封之行勢在必行……
他逐層搜尋,但一無所獲。
雖然恨透了這叛主的老家人“二胡子”,但他仍然掩埋了他,這是他天性中潛在的善良的一面。
這一折騰,已是黃昏時分,他想該離開了。
心念轉動之間,一陣衣袂飄風之聲,悠告傳來。
徐文心頭一動,疾閃身隱入一叢花樹叢中。
數條人影,由屋頂瀉落庭中,當先一人,赫然是“無情叟”,伴隨八名矯健的黑衣劍手。
“無情叟”一揮手,道:“兩人作一路,細密搜查,注意一有發現,立即鳴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