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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從米盛的指間輕旋而上。

屋裡安靜了很久，而後傳來細細的笑聲。米盛抱著自己的身體，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指著陳星澤，&ldo;喂，你他媽是個傻逼吧？&rdo;

陳星澤抬眼，那認真的神情將米盛的笑容壓下去了。米盛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他，重申道：&ldo;你真的是個傻逼。&rdo;他將煙掐滅，走到陳星澤身旁。他有意釋放訊號，讓房間的氛圍變得曖昧起來。&ldo;你還沒開過葷吧，才說得出這種話，想嘗嘗滋味麼。&rdo;他彎腰，摸了摸陳星澤的下頜，喃喃道，&ldo;十七歲也差不多了……&rdo;

陳星澤沒有動，看著他說：&ldo;別碰我。&rdo;

這三個字裡蘊含的明確的距離感，讓米盛的心和指尖都顫了一下。他收回手，回到桌邊，又抽了支煙出來。

他背對著陳星澤問：&ldo;小川跟你說什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

米盛回頭道：&ldo;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rdo;

陳星澤忍不住問：&ldo;你很缺錢嗎？&rdo;

米盛輕笑：&ldo;誰不缺錢呢？&rdo;

陳星澤指著米盛身上的衣服，&ldo;這是d≈g今年最新的襯衫吧？&rdo;

米盛挑眉，&ldo;喲，你還挺有眼光的，好看嗎？&rdo;

陳星澤只是無意中在吳行芝的雜誌裡看到過這件衣服。因為襯衫很有特點，領子上有兩隻黑色蜜蜂刺繡，陳星澤當時留意了一下，這件薄薄的衣服要幾千塊錢。

陳星澤：&ldo;你是缺錢買這些東西？&rdo;

米盛靠在桌邊吸菸。

他知道自己跟陳星澤很不一樣，相處久了必然會有矛盾。但他一直僥倖認為，不過兩天的時間，應該還到不了矛盾激化的時候。誰能想到一切說來就來。

他不會告訴陳星澤衣服是工作用的，更不會告訴他這是他特地穿給他看的。

陳星澤可是個為了能跟直男在一起，決定要一輩子不做愛的危險人物，他怎麼可能向他坦白這些事。

米盛吐出煙。

&ldo;對啊。&rdo;

陳星澤聽他親口承認，露出了一個難以掩飾的失望表情，米盛悄悄捏緊煙，臉上依舊風輕雲淡。&ldo;怎麼，你有意見？&rdo;

&ldo;沒意見，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又沒關係。&rdo;陳星澤看也不看他，轉頭躺在床上。&ldo;我要睡覺了，明天早上還要趕火車。&rdo;

米盛眯起眼。

逐客的語言，拒絕的背影，不肯對視的視線，甚至連這乾乾淨淨的房間，一切都讓他感到焦慮憤怒。

他原地站了一會，終是無法控制，大步走向床邊，拉開被子。

&ldo;你懂什麼？&rdo;米盛聲調奇低，&ldo;讓我走？你當自己是主人了？&rdo;

陳星澤明顯感覺到他的怒火，輪廓都變得鋒利了，眼裡像往外掉冰碴一樣。

米盛：&ldo;給我滾。&rdo;

陳星澤：&ldo;……啊？&rdo;

米盛指著門，&ldo;我讓你給我滾！&rdo;

於是可憐的陳星澤小朋友大半夜被趕了出去。

米盛反鎖上門，一頭栽在床上。他還能聞到床上沾著的陳星澤的味道，那種獨獨屬於少年人的乾淨味道。

陳星澤不在了，積攢了幾天的疲勞一瞬間壓了下來，米盛將臉深深埋在枕頭裡，大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