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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長的太快還是你們忘的乾淨？」凱薩琳自顧自的說著俏皮話，從警員身上摸索到鑰匙，開啟鐵門。

甚至連燈都沒開。小丑安靜的坐在病床上，從門外射入的幾縷光線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讓凱薩琳的腳停留在半空，過了好一會才邁了下去。

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這都是在她的意料裡。儘管這樣告誡自己，凱薩琳還是不受控制的跟隨著顛簸的地板歪歪扭扭的走了幾步，扶著牆邊站穩。

三年未見小丑的外貌並沒有起多大的變化，沒有妝容的他依舊是那副模樣。就連一動不動盯著地板的時候眼裡那就像是畫上去擦不掉似的負面情感也沒有消散半分。任誰看見也都不會再質疑瘋人院是不是又幹出包庇罪犯的事情了。

凱薩琳不信。

她走向前，昔日站著也只能和他的頭頂齊平的凱薩琳現在終於能在小丑坐著的時候俯視他。凱薩琳都走到他的面前，他還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一個方向不動。

「……先生。」凱薩琳聽出自己的話語聲中帶上了顫音。

小丑沒有動。

縱然事實就擺在眼前，凱薩琳還是不相信。她惡狠狠的甩頭，試圖將幹擾自己思維的幻覺甩開。

「先生，我是凱茜。你等的不就是這個嗎？」她彎下腰，迎上小丑的視線，看著他明顯更加憔悴的臉，輕輕的用手觸了觸。「凱茜來了。」

凱薩琳期待著他能突然大笑出聲，就像從前那樣。

環住男人寬闊的後背，凱薩琳將腦袋搭在小丑的肩膀上。她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很長了，長到能蓋住自己從眼中滑落下來的水珠不被任何人發現。

她將身體緊緊靠在小丑身上，試圖獲得他的回應，「先生，你快成功了不是。凱茜被你毀了個徹底，高譚市也就差這麼一點，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把自己的規劃扔掉不管。」

也許是在冰冷的房間裡許久沒碰到擁有正常溫度的熱源，凱薩琳覺得小丑微微動了一下。這樣她的心猛的揪緊了。

「這三年高譚市發生了什麼我也是剛剛知道，你沒有責備凱茜來得晚的理由。」

「先生，路都打好了，機會也成熟了。你只需要現在站起來，走出去就可以。」

凱薩琳一個勁的在他耳邊說著。

「高譚是你的，這個遊戲也是你的。暫停時間過了，總得繼續下去不是？」

小丑僅僅是動了一下後就再次陷入沉默，沒有任何反應。凱薩琳絮絮叨叨很久，他都是安靜的坐在那兒，任憑她擺布。

「……」逐漸的，凱薩琳閉上了嘴，她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箍住小丑的手鬆了下來。

不會的，他不會敗在這個節骨眼上。凱薩琳雖然這麼想，可是她自己卻沒了底氣。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蛋流淌，凱薩琳認命的想要鬆開手。

他真的——

緊接著凱薩琳瞪大眼睛，深吸口氣試圖平復下來自己激動的心情。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太過失望自己出現的幻覺還是真實的感受。

有雙手攬過自己的腰，將凱薩琳本來就貼近小丑的身體更加用力的靠過去。

不，不是幻覺——也可能是幻覺——凱薩琳再也沒法冷靜下來判斷這個動作是不是她自己腦海中產生的了。她靠近小丑一側的耳朵再次聽到熟悉的、刻意壓低的笑聲。

逐漸的笑聲像是終於忍不住似的提高了響度。

凱薩琳沒法確認這的場景是不是真的。

小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安慰似地撫摸著凱薩琳微微捲曲的頭髮。那一刻凱薩琳放棄用理智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從自己腦海中產生的了。

她松下來的手又狠狠地發力抱緊了小丑。

——「我們開始吧。」

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