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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來,哥都給你找來!”
張河表情近乎扭曲,痛苦擠出字音:“……給、給我個……痛快。”
張虎僵住,臉色慘白,忽地發出痛苦低吼,崩潰轉身,再度懇求胡郎中:“老先生,您想想辦法,您再想想辦法!你一定會有法子,您一定能想出來……”
周圍人都不忍再看下去,幾個士兵也都紅著眼睛轉開臉。
胡郎中見慣了生死,長長“唉”一聲,卻也不忍再搖頭。
可他確實無能為力,剛要說“只能先給他敷些藥,把傷口包起來,但這肯定救不活”,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越聲音——
“也許,我可以試試。”
人群后,李禪秀望著地上痛苦哀叫的張河,忽然抬眸開口。
張虎渾身一震,猛然轉頭望向聲音傳來方向,通紅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營帳內也瞬間一靜,連張河的痛苦聲似乎都變低許多。
眾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
人群后方,李禪秀手端籮筐,穿著粗布舊冬衣,手肘衣襬處都打著補丁,眉目間卻有種山間清雪的出塵秀麗,目光沉靜。
眾人很快認出他是常來給傷兵換藥的流放罪眷,見開口的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郎”,不由都心生失望。
這小女郎恐是信口開河,畢竟連戰場都沒上過,恐怕根本不曉得張河的傷有多嚴重。
“咦,是你?”胡郎中倒是語氣驚訝。
他認得眼前這“小女郎”,對方這幾日來照看傷兵時,常去他那抓藥,但每次都不需他開方子,自己把需要哪幾味藥、各幾錢一一說清楚。
從抓的藥來看,明顯是治風寒的方子,不過其中有幾味藥的用量卻跟胡郎中熟知的不一樣。他當時擔心對方用錯藥,還特意提醒一句。不過“小女郎”只朝他笑笑,並未多語,第二天來了,還像之前那樣抓藥。
人麼,反正是沒吃死。
胡郎中心生好奇,恰巧前日自己偶染小風寒,便用這方子試了一試,誰知效果竟出奇地好。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向對方打聽方子來處,得知藥方竟是“小女郎”自己給自己開的。
“我祖父姓沈,曾是宮中太醫,我自幼體弱,跟他學過一些醫術,算略通皮毛。”李禪秀當時抿唇輕笑,這麼對胡郎中說。
他借用的這個身份姓沈,祖父也確實曾是宮中太醫,只不過他的醫術卻不是跟對方所學,而是夢中那位跟他一起流落西羌的中原遊醫。
像張河這種破肚斷腸的傷,他夢中不僅看過遊醫給人治,還在對方指點下,用死人的身體試著縫合過很多次。後來他輾轉回到中原,跟父親的舊部一起在西南與胡人艱難作戰,也曾為身邊受過這類傷計程車兵縫合過。
不過,也並非每次都能把人救活。那位遊醫教他時,跟他說這種傷要視程度輕重,有的能救,有的則不能。
他方才仔細觀察過張河的傷,對救活對方有四成把握——如果能有夢中那種熟練程度的話,這個把握還可以更高些。
“我祖父曾是宮中太醫,”清落的嗓音再次響起,人群中,李禪秀鎮靜看著眾人,再度開口,“我跟他學過醫,可以試試救這個人。”
語氣一貫地鎮定,說辭也是之前騙胡郎中的那套。
胡郎中卻不知,以為他真的只是略通皮毛,風寒方子大抵也是祖父教的,不由壓低聲音勸:“姑娘,這事可不能隨便誇口,萬一救不活——”
須知那些醫術高明的郎中,都要大量給病人看病,累積經驗。
一個曾養在深閨的女郎,就算因祖父緣故,學了些醫,也不會有多少病人給她治。何況這種在戰場上才常見到的傷,更不是一個閨閣小女郎能輕易接觸到。
且他行醫這麼多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