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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說錯什麼了讓姐姐不高興了?姐姐是要打我呢,還是罵我呢?」劉繡問道。
柳錦心猛地站起來剛要說什麼,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腦袋都混沌了起來。她昏倒前,觸及了劉繡冰冷的目光……還有眼角的一絲淚光。
在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柳錦心並不想也不敢見劉繡,曾讓她心痛又懷唸的過往被如今的現實血淋淋地擺在面前時,那段過去便成了噩夢,讓她避之而無不及。
直到劉繡臨盆在即,因為張廷榆不在撫州而僕役的怠慢,沒有及時找穩婆來,當她知道的時候劉繡已經痛暈了過去。她急急忙忙地趕到田莊時,劉繡已經恢復了意識和力氣,將孩子生了下來,不過多番折騰,生下孩子後沒多久,便又昏迷了過去。
「娘子——」穩婆剛開口,柳錦心便制止了她把話往下說。
滿室都是血腥味,還有地上未來得及收拾的沾血的布、裝著血水的木盆。床上是臉色發白的劉繡,她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都濕透了,額頭還淌著汗水。
抽出巾帕給她擦了擦汗水,柳錦心的心中極度不是滋味。不知過了多久,柳錦心忽然察覺有一絲異樣,她看著走過來的穩婆,問道:「孩子呢?」
穩婆與她說,劉繡生的是男孩,臉上神情尷尬又閃躲,她靜靜地看了許久,才道:「抱來給我瞧一瞧。」
穩婆的神情登時便僵住了,十分不情願地進去將剛出生那會兒哭過後,很快便安靜下來的嬰孩抱出來。柳錦心翻開襁褓看了一眼,目光有些發怔。
她知道劉繡在想什麼,劉繡想做的不過是對自己的報復,她要讓這個孩子將來與張雁相爭,即便失敗了、身份被揭穿了,那大不了就是死。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便從來都不會將生死放在心上。柳錦心想,劉繡甚至在生這孩子昏死過去前也想過死……
穩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欲言又止,雖說她拿了劉繡的錢就該幫她,可誰知道正室會親自過來,而且還抱上了這孩子,她可瞞不下去。劉繡讓她做的事情她也已經做了,孩子的身份是否會被揭穿,便不是她需要去管的了。
將孩子還給穩婆,柳錦心道:「抱去清洗一下。」說著又起身準備離去,「她讓你怎麼做你便怎麼做,而且我來這兒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知道。」
穩婆忙不迭地點頭,待柳錦心離去後,她鬆了一口氣。雖有些琢磨不透柳錦心為何會眼睜睜地看著劉繡瞞騙她卻滿不在乎,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這豪門大院之事,她還是不要多嘴為好。
劉繡生了個兒子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張家,雖說只是個庶出子,可張廷榆平日寵劉繡的態度,任誰都會替柳錦心感到擔心;而劉繡被怠慢之事,事後該被處置的人都被處置了,僕役、婢女等都換了一批,而再也無人敢怠慢劉繡,完全將她當成了張家第二個女主人。
柳錦心將她身邊的婢女也換了,新來的婢女很是聰慧,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見柳錦心對劉繡在田莊耀武揚威的模樣而毫不在意,便知道柳錦心是有意縱容,也從不會在她面前說劉繡的不是。
不過她不說,也總有人會說。
「這劉氏,脾氣可大著呢!」
「切,仗著自己生了個小郎君,便耀武揚威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娘子呢!」
「她又怎麼了?」
「咳,你有所不知,今日廚院給她送去粽子,她吃了一口,又哭又笑的,忽然便動怒將所有的粽子都扔了。這碗碟可摔碎了不少,也不知她忽然發得甚麼瘋。」
「她是不是吃不習慣這味道的粽子?畢竟我也吃不習慣。」
「誰讓娘子和郎君都吃這洛陽口味的粽子?哪容得咱們挑!不過還好小郎君愛吃肉粽,咱們也能沾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