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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來,不知多久了,晏先生站在他面前:「擦擦口水,走了。」
顧青藍擦了擦嘴角,還大言不慚:「一點點嘛……」
晏先生沉默了一下,抬手在他另外一個嘴角一抹,一些透明的液體就落在拇指上,然後把拇指按在袖口處擦了兩下。
顧青藍僵在當場,尷尬得差點沒一頭撞死。
回去的路上,顧青藍在不知不覺中,感覺骨骼慢慢緊迫起來,似乎在晏先生的氣場之下,他經常感到不自在。
這種壓迫感到底來源於哪裡。
那一天夜裡,顧青藍做了一場奇怪的夢,一雙男人的手在黑夜中緩緩剝去他的衣物,滑過他的鎖骨和肩頭,手掌上帶著細細的繭,不顯粗糙但能勾動心底最深的情緒。
顧青藍想睜開眼,卻總覺得渾身無力,身體重若千斤,他的眸子不安分的動著,想看清那個掌控他身體的男人,然而不知是原本的世界漆黑或是他始終無法睜眼。他難以看清手的主人。
那雙手以平緩柔和的速度掠過他腰際和肚臍附近,探入敏感的地帶,顧青藍心慌意亂,被人吻住雙唇,雙腿膝彎被握住,堅實的軀體附身貼近,霸道的奪取,顧青藍永遠掙不開他的雙手,或者他也在享受這一過程,難以自控,到後來,情不自禁的迎合,但其實他仍然動彈不得,氣息曖昧,心跳聲清楚,終於在「他」的掌控下,顧青藍徹底洩了。
清晨的陽光穿過天空,顧青藍蹲在廁所裡洗內褲,一臉鬱悶。
「這只是一個正常健康男性的生理需求而已。」他這麼安慰自己,可是那個男人……
他想起在酒庫中那個alpha,唯一與他發生過關係的男人,或許就是「他」掌控了自己的夢,夢中的男人某種意義上就是「他」。
那個男人很可能是酒庫的工作人員或者那天的卸貨工人。
不行啊,越想越羞恥呢,好氣。
這些天他一直避免經過那個酒庫,就是害怕會遇見那個「他」。說不定早就與之擦身而過,只不過彼此都不知道而已。
慶幸那個酒庫裡黑乎乎的,誰也看不見誰,面對面也認不出來的。顧青藍這麼想著,又安心下來。
第七章 鬥蜘蛛
這是他第一次進晏先生的辦公室,佈局和鍾起的那間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一間會客室,笨重的磨石茶几,精雕細刻的八仙圖案,這審美真奇怪,晏先生是酒商,也是以茶待客。
再往裡是恆溫酒櫃,各色陳酒,相對應是一個擺滿了各種酒杯的玻璃櫃,顧青藍算開了眼界,原來酒杯也可以有一百多種,中間一張酒桌,博古架後隔開辦公室,側面隔間放置一張床可以休息。
雖然大件的擺設不少,但從門口就能一眼看到辦公桌,可見寬敞和透亮。
不過以al掌話人的身份來說,這樣的配置實在很低調了。
晏先生的眉頭習慣性的蹙著,喝了一口冷水,反而倒了一杯熱茶給顧青藍,顧青藍有點受寵若驚,雙手從杯墊上接過,他不會品茶,這麼好的茶,心想真是有點浪費啊……
嗯……還怪甜的。
「晏先生為什麼不喝茶?」
「等一會兒我還要品嘗新酒,茶澀會影響味蕾。」雖然他其實根本嘗不到茶的味道。
顧青藍點點頭,原來還有這種學問。
茶几旁的盆景看起來價值不菲,迎客松蒼蒼沉著,姿態遒勁有力,樸素古拙。
晏先生似乎很喜歡這株盆景,用手指撥了撥葉子,顧青藍沒有那種雅興,他站在一旁正想著今晚上吃什麼晚飯,余光中暼見好長一條蜘蛛腿從盆後面露出來,瞳孔一緊,臉色大變,如臨大敵。它那毛茸茸黑刺刺的不合身體比例的八隻大長細腿,還有那黑糊糊的肚子和小小幽暗的眼睛